,“阿蛮,你可知你现在像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安阳心里安静下来,胸口却是起伏一下,“像什么?”
“缩头乌gui!”
奕清欢轻笑,在安阳即将恼怒拂袖离开时,她趁机握上她的手,诚恳道:“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恢复记忆,见我身旁站着其他人,你是否会伤心会后悔今□□我与他人欢好?”
安阳淡下容色,亦不自觉地回握着陛下的手,掌心温暖,莫名地让她心安,面无表情道:“我被人下药失去记忆,今生只怕都无法恢复,倒是陛下,你自登位后,勤勉朝政,善待百姓,自己亦是洁身自好,听谏良言,若是知晓你对文帝之女心生爱慕,只怕你这明君威仪就会被世人踩在脚底下践踏,旧楚朝臣亦会从中生事的。”
闻到被人下药,女帝的眉眼狠很一蹙,心中愧疚倍生,只道:“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不惧这些,阿蛮,明君昏君都是世人口中说的,若是你怕生事,可以继续以上官年的身份与我在一起,再者你本就是上官家的血脉,这样也是可以的。”
陛下将什么后续之事都想好了,安阳有些泄气,眼中挣扎些许镇定,兀自摇首:“我心中才没有你。”
“你又在说谎,这样不好。”
她的镇定本就是被强迫出来的,见陛下又逼近她,她的慌乱就显露出来了,她道:“如何不好,你看你做的君主,我玩我的,何乐而不为呢。”
奕清欢看着她,只笑不语,眼中的失落很是明显,察觉出她的慌乱,不想让她为之烦忧,许久后又道:“好,那我等你就是。”
又是等,安阳也不说话了,也不想再勉强,又不忍见她伤心,就由着她一人去想。
团子不知跑去了何处,她欲去找,奕清欢似要跟着她,她道:“陛下切莫随我了,以免他人看到,会生流言蜚语的。”
这话提醒了她心中的一些事,唤来奕寒跟着她,自己随后回宫,在出府的时候遇到苏府小公子苏青,眉清目秀的少年郎,蓬勃朝气,这个年岁的孩子都喜欢玩闹,可惜她这般年龄的时候面对的只有红墙黑瓦,深宫孤寂,唯一的乐趣便只有那个孩子。
苏合见她凝视幼弟,心中恐她因厅上之事不喜,便轻轻唤道:“陛下,这是幼弟苏青。”
“朕知道。”只三字,再无其他话,她回身看着树下的安阳,幽深的眼眸里在烈日下闪过怅然若失的光芒,忽而又低低道:“宣文博侯入宫,再请沈默,朕有要事。”
说罢,便转身离去,苏青吓得站在那里不敢言语,帝王威信不假,可方才他感觉到初次见面的君主不喜他,方才眼中的寒意足可让他看清。
他失神地走过去,安阳与其他同窗站在树下,几人似是作诗,安阳觉得无趣,便抱着团子往回走,见到侯爷急匆匆地出府,她也跟了过去。
在府门外的时候,追上了侯爷,马车旁围了几人,似是苏侍郎,她乖巧过去行礼,又仰首看着坐在车内的侯爷,瞅着外人在不好唤他侯爷,舌头在口中打转,开口道:“父亲,您要去何处?”
听到父亲二字的文博侯愣了须臾,抬首望着车外探出脑袋的少女,目光在她脸上留了片刻,忍不住笑意,欣喜道:“陛下召我进宫,想来有要事,我命衍儿来接你了,在此处勿要闹腾。”
安阳皱眉,方才她与陛下分开不过一刻,哪儿会有什么要事,指不定因着方才拒绝她的事心生不悦,迁怒侯爷了,心中怪陛下小气,乌黑的眼眸里闪着异常的乖顺,又抬首悄悄道:“父亲,我能去吗?”
两声父亲让上官彧很受用,安阳乖巧得不像话,想着陛下与安阳往日的情谊,带她入宫,指不定陛下自己心中也欢喜,颔首应道:“可,那你乖顺些,切勿再惹恼陛下。”
毕竟人家是君主,再好的脾气都会磨尽的。
安阳闻言,便有车夫将杌凳取下,安阳带着团子就上了马车,与主人家别后,马车快速往宫里走去,留苏青在门前发怔。
“侯爷可知,陛下为何召您?”安阳忐忑了须臾,还是选择问出口,今日休沐断无将人从筵席上唤走的道理,再者侯爷是文职,紧急军事该招武官才是。
文博侯听着她不安的声音,心中软成一片,又不可太过亲近,只好勉强道:“你在我这里无须这般紧张,只要你不触怒圣颜,想来任何事都不用怕的。”
安阳讷讷道:“我方才又将陛下气走了,这算触怒圣颜吗?”
这就让文博侯无话可说。
马车在正阳门停下,文博侯带她去云殿,一面道:“阿年,我知晓你在怕,可你可曾想过当时之举是无可奈何,你若是不喜欢她,就大可将话说明,陛下并非年少,不能与你这般胡闹。”
安阳顿住脚步,看着脚下的团子,踢了踢它,“我也不知道。”
感情一事最是忌讳这几字,文博侯摇首,似是打开了话匣子,言道:“你可知我侯府别院数日前被人烧毁,那里对外居住的是安公主,世人都在谈论天子情薄,射杀养女,又在前不久相弃,自己夺位,弃她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