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阳感知自己紧张过度,九皇叔这般应当不会做些犯上之事,被迁回封地也是可怜,她犹豫了须臾,便上前主动抱住她,拍拍她的脊背,安慰道:“九皇叔好好照顾自己,待侯爷准许后,我便会去中州游玩,到时就会见到你了。”
安墨白正欲反抱着她,就见安阳迅速放开她,站于一旁,言笑晏晏。
这个拥抱也太过敷衍了,安墨白心生不满,便瞧见马车那边来人催促安阳回去,她也只好悻悻地放人离去,自己回身登上马车,回身看了一眼凌州城,眸中冷意乍现,心中郁气难以舒出,唯有放下车帘,自己一人离去。
这厢的安阳跳上马车后,寻了帕子擦拭自己额上的汗水,嘀咕几句好热,外面都是沙石,无遮蔽之处,顶着日头暴晒,时间久了就觉得浑身shi透了。
奕清欢见她脸色晒红了,便取些冷水给她扑面,吩咐马车往回走。
安阳心定后,就见陛下面色不悦,没有来时那般温和,她坐在一旁,盯了许久也看不明白,索性不看她,掀开车帘,外面吹着一股子凉爽的风。
官道上都是灰尘,马车过后黄沙扑面,走了许久才见到绿树,葱郁之色,散发着蓬勃之气,空气闻着也舒服很多。
车内静若潭水,比外面舒服多了,安阳昨夜未曾睡好,眼下惬意便又想睡会,腰间忽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圈住了她,安阳睡意全无,低头拨弄着那双手,不耐嘟哝道:“好热的。”
“我不热啊。”
奕清欢轻笑一句,身子靠近安阳,同她一起看着外面的转瞬即过的风景,察觉到安阳的不耐,她小心道:“你别乱动,我抱一会就松手。”
声音温脉,让安阳难以反驳,只是陛下唇角贴着自己耳垂,热气氤氲,让她颤了颤,肌肤上陡生寒栗,过了须臾见她不说话,便嘀咕道:“你抱好了吗?”
奕清欢散漫着笑意,看着她红通通的耳垂,以前都是她主动亲近,不觉得她性子可爱,如今看她羞涩模样,心中生起笑意,故意说起其他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可知我为何将安墨白遣回封地?”
果然,少年人闻言就不再挣扎,认真思考了须臾,回道:“陛下既然这么问,就不单单是那夜的事了,可是九皇叔行不轨之事?”
一语正中,她这心思果然玲珑,奕清欢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叹气道:“中州内多了不明来路的武器,让我不得不起疑心。”
安阳不知朝堂变化,但凡和兵器一类的东西染上的事情都比较棘手,她以为陛下神思消沉,不免口中宽慰道:“其实安氏若是不臣,陛下大可不必这般忧心,废除九皇叔的王位即可,或者派人紧紧盯着,等着他们的错处就好,自古朝代更替本就是常理。”
她的手指不安地瞧着车窗,九皇叔亦可算她的亲人,她不想自己喜欢的人与陛下站在对立的面上。
奕清欢见她认真思考之色,像极了性子高雅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随意提醒道:“她可曾与你交心提过府内之事?”
“没有……我和她……”她蓦地顿住,好像九皇叔与她说起的都是玩乐之事,比如坊间哪家多了漂亮的伶人,或者城内哪家后院起火,亦或者戏园子里的花旦与谁欢好了。
好像大抵都是风月之事。
奕清欢见她欲言又止,心生奇怪:“你和她怎么了?”
安阳背对着她,她的神色藏匿于自己身后,看不清她是何神色,自己实话道:“她与我说的都是风月之事,没有与朝堂府内有关的。”
“风月之事……”奕清欢轻轻呢喃,半晌后,似觉得自己将安墨白扔回中州是件很正确的事,单纯的人再与她待下去,指不定就教坏了。
她顺口提道:“去清棠街那日,是否去了花红柳绿之所?”
“什么是花红柳绿之所,那日我就听了几首曲子,那些女子艳俗,看得我眼睛都疼,后面就去了王府。”
安阳低低应她,自己指尖敲了敲腰上的那只手,示意她时间到了,该放手了。敲了几下,奕清欢就轻轻‘嗯’了一声,仍未放开她。
她欲提醒时,马车停下,向外看去,是侯府的仆人,再一抬首就看到了威严深色的城门,原是凌州城到了。
说好抱一会,结果抱了一路,安阳哀怨地看了女帝一眼,兀自掀开车帘,询问仆人是何要事。
仆人不知车里坐着女帝,只看到自家小少爷从车里探首,就直接言道:“今日苏侍郎府中宴请,侯爷说让您也去,故命奴在此提醒您,请您去苏府。”
安阳蓦地想起多日前苏青邀她之事,只是数日不见他,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回禀侯爷,我即刻就去。”
放下车帘,她看着女帝,问道:“我要去苏府,陛下回宫吗?”
仆人的话,奕清欢听得一清二楚,理了理她外衣的领口,笑道:“我与你同去。”
安阳诧异,不过对于陛下的事她不愿过问,许是君臣之间相处融洽,故而陛下会亲自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