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的回答,任由邺苏苏逼问,也都是为难的笑笑,说着‘不清楚‘、‘没看见‘。
邺苏苏不傻,她当然知道所有人都在瞒着她一件事,就连与自己朝夕相伴、同枕而眠的百里徵自那以后也像是有着心事,夜里不知道哭醒了几次,总以为她不知情。
可如今,她知道了。
这里便是那日她恢复的地方,地上的血阵还没有完全消失,后面便是一间竹舍,如今看来,显然是没有人住了。
百里徵没有开口,她不知该如何开口,站在这个地方,诉说着曾住在这里的人的死亡,她做不到……
雾气朦胧,两人对立而望,一人泪眼模糊,一人满面悲容。最后还是有人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我想祭拜一下那个人。”
许久以后,邺苏苏先开了口,看着百里徵通红的眼睛,心中有些刺痛。走上前将百里徵搂进了怀里,这种感觉让她既心安,又感到一阵酸楚。
那日触动嫁衣术之后她虽不知都发生了什么,但一想到这么长时间的记忆空白,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她才恢复,显然百里徵为此付出了不少。看着眼前的竹舍,她也恍惚间明白了,她的恢复,多半是因为有人牺牲了自己。那个人对自己有恩,同时也让自己跟百里徵愧疚自责,这是她们两个的心结。
百里徵搂着邺苏苏,将脸埋在邺苏苏肩上,呜咽道:“没有了……都没了……”
心中再次一沉,邺苏苏哑口无言,抱着百里徵的手有些颤抖,忽然红了眼眶。
“她说让我不必自责,这都是她自愿的……可我放不下……我放不下一个人对我有恩,而我又愧对于她……”
邺苏苏都懂百里徵的心思,她也一样,在得知有人为救自己而死,也是这般的心情。为了救她,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性命,到头来连rou身都不复存在了。
轻轻顺着百里徵的背,安慰的话语再多都是无用,因为她们都清楚,这种事情,安慰的话语早就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抬头看着眼前小小的竹舍,邺苏苏只觉得这个地方十分熟悉,让她不自觉地有种亲近感。思忖许久,她才恍然想到了什么,将百里徵从自己的怀中拉出。
“法阵不会伤及魂魄,这么长时间了,想必她的魂魄已经到了地府。不如我们去一趟,好让阎王多给她一些福泽,许她好的来生。”
百里徵擦了擦泪,有些不确信地问道:“可以吗?”
邺苏苏轻轻点头,轻柔的笑开,“寻常人或许做不到,可你有这个,自然可以进入地府。”
拿起百里徵腰间的令牌,邺苏苏放到了百里徵面前,这正是万法盟的盟主令牌。
百里徵没想过这万法盟的盟主令牌竟然还有这种用法,顿时又惊又喜,心中的一个疙瘩算是化解开了。
倘若真的能够进入地府,求阎王给妇人一个好的来生,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太好了!”
百里徵大喜,激动得上前抱住了邺苏苏,面上满是喜色。
邺苏苏着实被吓了一跳,好像自她恢复以来,百里徵总是情不自禁地将她抱起来,就像是在抱小孩子一般,有时还会在原地转上一圈。
不禁笑出了声,邺苏苏用手环住百里徵的颈项,大胆地将头轻轻抵在了百里徵额上,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百里徵忽然停了下来,就这样抱着邺苏苏,瞪圆了眼睛。
完了,她差点都忘了,邺苏苏已经恢复了,不是从前那个随她抱抱亲亲的小苏苏了。现在这样……真的好尴尬……
而邺苏苏此时也才发觉两人靠得实在太近,这情形也太过暧昧,忽然颊上浮上一片绯红,连忙松了手跳出百里徵的怀抱,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咳……嗯……那个……靠得太近了。”
打着掩饰解释了一下自己离开的原因,邺苏苏将手背在身后,一袭红裳将脸颊衬托得愈发红艳。
看着满脸娇羞的邺苏苏,百里徵的心忽然像是化了一般,软绵绵的,连大脑都有些晕乎乎都。
这样的师父,真的太可爱了,远比之前的小苏苏还要可爱。
不管了,之前小苏苏可没少折磨她,虽说现在的邺苏苏没有印象,可那都是同一个人干出来的好事,现在终于有机会报复回去了!这次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邺苏苏!
看着眼前的百里徵嘴角忽然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邺苏苏只觉得头皮发麻,总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刚想转身就走,忽然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轻轻一扯,就将她圈在了怀里,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就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百里徵捉住邺苏苏的手,将人禁锢在怀里,脸上像是笑开了话。
伏在邺苏苏耳畔,用略带低哑的声音道:“苏苏,我们已经成过亲了。你知道成亲之后该做什么吗?”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邺苏苏耳根处,只觉得一阵酥痒,听得人身子都酥了半截。邺苏苏脸红得似乎要滴血,侧着头想要躲过百里徵的呼吸,去发觉自己被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