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除
了淘淘津津有味儿的吮吸声,吞咽声,吭哧吭哧的喘气声,再没了动静。
许博敛声屏气的坐在那里,回想着这一半天发生的事,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
自己错在了哪里。
如果是昨晚就冒失了,今天一早,李曼桢就该提出辞职。
可早上在厨房,她拿着刀比比划划根本不是谋杀亲夫的节奏啊!那就是下午
才把她惹毛了的?可自己为了宽她的心,连「婧主子」
都出卖了,劳心又劳力的伺候,这拔屌无情的戏码不该是这么唱的吧?再不
济,回归之前的状态,大家相安无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行么?阿桢姐为人随
和落落大方,应该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怎么就非走不可呢?枯坐良久,许博
脸都憋红了。
眼看着淘淘被哄睡了,被抱回卧室,也跟了进去。
「姐,能不走吗?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像从前一样。」
无比恳切的央求着,他把李曼桢堵在了门口。
李曼桢只低着头,不发一语。
「淘淘
都跟你混熟了,我跟婧婧也喜欢吃你做的饭,我们都需要你……只要
咱们自己不说,谁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要谁知道?」
李曼桢的声音很轻,责问的语气已足够明显。
许博被问得一愣,只听她接着说了句:「你就没想过,她连这种事都纵容你
,是为什么?」
李曼桢抬起的眸子里一丝嗔怪也瞧不见,清莹透亮的光雾中,罕见的怒意和
委屈纠缠在一起,占了一半。
而直接击中许博心坎儿的是另一半的关切。
像是一堆歪七扭八的积木终于被碰到,滚了一地,不知从哪一块捡起,许博
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可心里憋了半天的闷气居然神奇的消散了,直勾
勾的盯着目光凉凉的李曼桢,若有所悟。
正在这时,开门声响起,有人回来了。
李曼桢立时紧张起来,既出不去,索性坐回了淘淘的小床边。
「阿桢姐,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进门的祁婧一眼盯住倚在门框上的许博,诡异的一笑,脱了外套,直奔厨房。
「诶!」
李曼桢答应着快步越过许博,被许太太落在身后,见她从冰箱里端出半盘饺
子,连忙把住,「诶呀!凉了,我给你热一下。」
终是没能拦住,被夺下盘子时,一只凉饺子整个儿进了许太太的嘴。
许博看了看表,居然已经九点了。
不过,对出门约会的许太太来说,可是一点儿也不晚。
许先生很满意。
他暂且把刚刚告一段落的剧本儿放下,给祁婧拉了把椅子,自己也坐在了桌
旁。
祁婧举着弄脏的手来到餐桌旁,边咀嚼边说:「嗯!这饺子真好吃!」
忙碌中的小嘴儿一撇,白了许博一眼,「你俩可真会享受,还包这么好吃的
饺子,都吃饱了吧?别跟我抢啊!」
即使许太太无意双关,也不难听出话里的揶揄,许博厚着脸皮问:「你不是
去吃法国菜了吗,怎么还凭票儿限量供应啊?」
祁婧轻笑一声坐下,接过递上的纸巾,两排睫毛把男人从头到脚刷了两遍,
不忘继续抱怨:「什么法国菜啊,摆的跟花儿似的,根本吃不饱!完了还领我到
处熘达,能不饿么?」
根据许博对这位爱人同志的了解,是很吃带着艺术范儿的小资情调这一套的。
电影里一出现欧式的田园古堡,长到看不清对方相貌的餐桌,布灵布灵的金
银器皿和凋花烛台,还有旁边卧着狮子狗的浮凋壁炉,那悠然神往的目光都是直
勾勾的。
今儿有人献殷勤请吃法国菜都搞得这么气急败坏,看来是真饿着了。
「这大猩猩到底是属猴的,吃完了饭去哪儿熘达了?」
许博暗自嘀咕,又给主子倒了杯热茶,边落坐边瞟了一眼厨房,没跟着往下
问,打了个哈哈转了话题。
「我就说法国卤煮不靠谱嘛!对了,峰哥探班还顺利吧?」
「探啥班啊?出了小区就打车走了。」
祁婧喝了口茶,面露不屑,「你说东北爷们儿是不是都这么自我啊?周末陪
陪老婆都跟服刑似的,这种谎也撒,真不明白莫黎姐是怎么看上他的。」
「那我哪儿知道啊,你们女人不是应该更理解女人么?这莫黎姐都叫上了。」
许博避重就轻,调侃着老婆,心思难免还是被这个问题勾住了。
像老宋这样的男人,说粗犷不如说粗糙,说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