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甚至不管寻常百姓死活,瞒天过海,祸水东引,花样百出。再加上如意楼…
…也就是你们,对江湖门派并不友好,说不定,已有一场大变故,正在酝酿。”
“他祖上功业,便是以江湖之力,扶江山社稷。他虽并非本家,功夫不及直
系亲眷,却也想为武林尽一分力。所以……他对天道和如意楼都很有兴趣,才留
在此地,不肯离开。”
林梦昙说完,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唇,道:“我思来想去,也只能怀疑
……那位龙啸了。而且,百花阁有几位师叔师姐,嫁在隐龙山庄门下,他对我们
的传信手法,极可能有所了解。若不是他,我实在想不出,
为何二位出嫁师叔花
蕊书中的消息,会走漏出去惹来杀身之祸。”
这一点,叶飘零心中倒有计较,但不愿与她多言,只道:“你不妨想想,这
消息留在百花阁中,就当真万全么?”
林梦昙揉了揉眼,微微晃头,打个呵欠,一脸倦意道:“叶少侠这话是什么
意思?我们百花阁每个月都要收许多封花蕊书,就算门内弟子有不懂事的瞎看,
怎么可能那般凑巧,就看着了这边的消息?”
叶飘零道:“若是有人知道,你们百花阁有传信的秘术,又恰好知道,蓝、
胡两家的夫人都是百花阁弟子,之后,专程去百花阁里下手呢?否则,药红薇是
何时与外人搭上线的?”
“可敝派……”林梦昙话说一半,忽然满脸冷汗,好似见了活鬼似的,眸子
左晃右摆,脚下连连后退,绊在石板缝中,竟险些一屁股坐倒。
叶飘零淡淡道:“贵派如何?就当真没有任何异状么?”
林梦昙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牙关轻响,忽然抢上一步,哀求道:“掌柜,我
要见你们楼的掌柜,快!”
叶飘零扭头走向练功的骆雨湖,道:“昨晚不就是霍掌柜带你来的。”
她如梦初醒,转身撒腿狂奔,展开轻功,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幽静的院门外。
骆雨湖练罢一套,吐气站起,一边擦汗,一边好奇道:“她怎么了?跑得像
是内急。”
“不必管她,她的事,自有楼里他人去管。”
她略一思忖,大着胆子道:“主君……好像不怎么喜欢林姑娘。是她不好看
么?”
“今早还行。”叶飘零为她校正姿势,随口道,“但也就还行了那么一下,
慌慌张张,聒噪得很,没什么讨我喜欢的地方。”
“她腿可长呢。”
“白鹤的腿更长。”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肉,难下嘴得很。”
骆雨湖忙忍住笑,集中精神,演练一招招杀人之术。
刻苦练功的时间,总如白驹过隙,一闪即逝。
日上三竿,两人回房收拾行李,出了盯梢的事后,叶飘零觉得宜早不宜迟,
不准备再观望情形,打算带足干粮,午前便出三关郡,往拢翠山出发。
他跟千金楼将账目算得极为分明,干粮、肉脯、住宿、喂马,一件件都要付
钱,前后一共交了快五两银子,让此前对花销颇没了解的骆雨湖都觉出几分肉痛。
没想到,牵马离开第一站,叶飘零就去了一趟云绣布庄,也不知跟那儿代管
事的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便取了一张百两银票,一包碎银,两贯大钱,几十
枚铜板,沉甸甸都挂在了马鞍前。
“主君,这……是蓝家的钱吧?”
“蓝家就剩蓝景麟一个独苗,我将他安置保护起来,取些盘缠,有何不可。
这里也已归楼里了,我赶路办事,总不好半道再去杀些贼匪充腰包。”
骆雨湖颇为好奇,道:“主君,江湖那些侠士,平时到底如何赚钱花销的啊?”
“开宗立派的,大都有田有地,或收租,或置办产业。走江湖的话,便只有
那么几种法子。抓贼赚悬红,杀匪黑吃黑,或者昧着良心,找大户,劫他的富,
济自己的贫。”
骆雨湖哦了一声,道:“走江湖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诶,主君,我记得你
不是还有三片金叶子么?在千金楼吃酒,花不出那么多吧?”
叶飘零笑道:“我跑那么远拢翠山,本就可领这些盘缠,难道你还嫌钱多?”
“不不不,不是,我是怕……主君给千金楼,给得太多了。”
他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递给她,“喏,今后你为我装着。需要
动钱之处,我便不费心了。”
骆雨湖心里一慌,正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就见前面城门口,一匹白马上
乘着林梦昙,正满脸焦灼等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