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洛能读通,可不明白,这一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单看内容,不过是说几个结义兄弟在某年某月某日做了一件大事,将得到的
某物藏在了某地。
日期与物件都说的语焉不详,地点,她则完全没有听过。
这附近有叫做断头山的地方么?
略一思忖,她将那几页扯下塞进嘴里吃掉,佛经还合上丢回书堆,反而把一
本《女论语》揣进怀中,起身往门外走去。
迈出门外,胡雨洛大吃一惊。
她专注于翻阅书籍的这段时间,叶飘零竟在外面击杀了许多来犯的蒙面凶徒。
她心惊胆战粗略一数,歪七扭八倒毙在地的人,足有
二十多个。
而他依旧踩着一奶尸体,用砥石磨剑,抬眼一望,道:“找到了么?”
胡雨洛隔着衣服摸了摸里面那本李代桃僵的册子,定了定神,道:“找到了。”
叶飘零点了点头,“好。你收着,莫要丢了。咱们走。”
她略感惊讶,跟过去走了几步,小声道:“就只……如此?”
“不然?”
“不问问……我找到了什么?”
“你家的奶门惨剧,我为何要过问那许多?”
胡雨洛满心疑惑,“那……那……恩公你……”
“我早说了,我不是为救你来的。也不是为了救你家的人。”叶飘零扭头一
瞥,道,“我要办的事,如今已办不成了。索性先将你带离这里,安置妥当。”
“之后呢?”她忽然十分紧张,屏息问道。
“什么之后?”
“之后恩公要去往何处?”
他微笑道:“我自有事情要忙。你放心,若怕仇家找来,我可以将你安顿到
一个他们绝不敢去的地方。只是你在那里,便不能过千金小姐的日子,须得学着
卖力,自己养活自己。”
胡雨洛将心一横,道:“我若是想报仇呢?”
“你武功太差,苦练三年也未必是罪魁祸首的对手。”叶飘零略一摇头,
“至于喽罗,我方才已杀了一堆,这些杂碎,杀再多,也无济于事。”
他呼哨一声,唤马来接,扭头道:“更何况,你连该向谁报仇也不知道。”
“我……我至少已经拿到了线索。”她捏紧怀里的那本书,回想着佛经里背
下来的内容,颤声说道。
“那线索若是清楚,你也不会还是这等沮丧面目。”叶飘零扯住缰绳,调转
马头,“上来,有话路上再说。”
胡雨洛心中茫然,上马之后,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黄骠马扬蹄狂奔,不多时,便将卧虎山庄远远甩得不见影子。
又有细雨飘落,奔驰中拂面而来,温温微凉。
她抓紧他结实有力的臂膀,扭脸偷偷打量他腰间那柄隐隐散发出凶煞之气的
无鞘长剑,咬着蜜瓣上的血痂,拿定了主意。
疾驰一阵,远远离了山庄地界。
时近正午,叶飘零爱惜坐骑,停在一处小河边上,放马吃草,从怀中摸出硬
饼干肉,以河水浇软,撕开小半,递了过来。
胡雨洛平素虽不算奶衣玉食,吃喝也是专门的厨娘烹饪,一口外软内硬的干
饼就几乎咬不动的咸肉,险些硌松了她小贝壳一样的牙。
她咬得很用力,一口口咀嚼到几乎没了味道,才舍得咽下。
不仅是因为饥肠辘辘,也因为她要适应,从此不再是胡二小姐的生活。
叶飘零吃得很慢,很仔细,不知是有意等她,还是习惯如此。
等到吃完,胡雨洛去河边跪下,将发辫梳好,捧起清水把脸面与脖颈仔仔细
细洗净。
叶飘零坐在河滩草上,长剑搁在手边,默默望着,没有催促。
她梳洗完,将裙裤的腰身仔细拢了拢,好让顺滑的绸缎下,浮现出她结实浑
圆的臀线。
接着,她侧身看向他,道:“恩公,我可以求你帮我报仇么?”
他略一沉粉,道:“你家的事情,恐怕背后有个大麻烦。我很怕麻烦。”
“我只求报仇,不想解决麻烦。你很擅长杀人,不是么?”
叶飘零笑了笑,“我愿意杀的,可以白干。请我杀的,价码可不便宜。”
胡雨洛走近他,低头道:“我有我爹身上秘密的线索。他与他的结拜兄弟藏
了一样东西在一个地方,你帮我报仇,那样东西就是你的。”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不知是什么,也不知在何处,这报酬,未免太虚
了些。”
“我用自己做定金。”她解开盘扣,拉下领口,亮出红绸肚兜上,一片雪嫩
细腻的颈窝,“除了这个秘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