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继续进行下一步时,她却把手一收,给我合拢了衣裳,然后从我身上跳下来,将那叠厚厚的资料盖在我脸上,催促道:“趁还有几个时辰,快把它看完。”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四脚八叉的扬在软榻上,胸前被捏的地方还有隐隐痛觉,皮rou上的痛楚尚能忍受,可内心深处的痛却让我难过至极。
我坐起起身来,把衣裳掀开一个角往里面瞅了瞅,问符泠:“我就这么让你不满意吗?”
灯光摇曳,照得她面色微chao。
她轻咳一声,淡淡道:“做正经事要紧。”
我很奇怪:“刚刚做的事情很不正经吗?”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又红了一分,声音带了愠色:“南卿流。”
我知道再调戏下去她一生气定然又要把我踹出去,外面虽不是寒冬腊月,可平白冻上一宿我明日怕是爬都爬不起来了。我只好顺着她坐在方桌前,翻了几页资料。
刚看了几页,我就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不过是刚被推出去问斩,这短短的时间里,符泠是怎么拖着受伤的身子从澄县赶过来的,而且竟还有时间召集那么多将士。
我把我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
符泠瞥了我一眼,闷声道:“从你刚同安家的人离开澄县,我就跟了过来。”
我想了一下,做出总结:“所以说,你是一直跟着我咯?怎么,不放心我啊,嗯?嗯?嗯???”
符泠被我又坦又荡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抬手盖在我的脸上:“闭嘴,看你的资料。”
我哦了一声,低头又看了两眼。
“不对啊!”我又说。
符泠无奈:“又怎么了?”
我道:“既然你已经跟着我回了京城,又为何被樱……”我顿了顿了继续说,“被贼人砍伤了?”
她闻言眸光一闪,眼底有一丝微弱的失望,半晌才轻描淡写道:“去城门附近办事,正好遇上。人多,寡不敌众。刀剑上抹了毒,幸亏巧遇白大夫。”
看了我还有话要问的样子,又耐着性子加了一句:“他是大皇子的人,上次在子明那儿乔装打扮了,所以我没有认出来。”
“他原来是意远的人,怪不得。”
“嗯。”符泠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看她从刚才开始就有些疲倦之色,于是问道:“你几天没好好睡了?”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愣愣的回道:“自打子明传书给我你的消息,我从边城赶回来开始就……”
说起魏子明,我又一肚子火:“这个魏子明真是不像话,明知我是公主,当时在他县令府上就应该与我相认。他倒好,不但不认还将我关进了牢房,那几日我过得辛苦极了!以后我绝对饶不了他!”
符泠目光含笑,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拆穿我:“不辛苦罢,日日有芙蓉糕点吃,还有人给你讲故事,还有人拜托你送信。我倒觉得你过得很是滋润。”
“这你都知道?!”该死的魏子明,真是长了张棉裤嘴,兜都兜不住。
符泠为魏子明说好话:“他岂会不想认你,你不在这几个月没人与他斗嘴,把他寂寞惨了。只是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们派出了许多人找,都未曾找到你丝毫的消息。可你却又突然出现在澄县,还没了记忆。他担心这里面有诈,又担心你在实行什么计划,所以没敢认你。”
我摊了摊手,真是把我想的太有城府了,我当时满心里都想着要成亲的樱落以及师爷脸上的麻子了,哪里还有什么计划。
“你呢?”我托腮,羞答答的问:“你什么时候认出的我?我脸都摔成那样了。”
我以为她会说在你和安襄离鼻青脸肿的躺在山上时我就认出来了,你脸虽然摔成那样但还是遮不住原先美丽的面庞云云,当下也做好了她这么说我回以一个羞赧的围笑的准备。
结果。
这死木头木着脸说道:“哦,在你早餐喝了五碗梨花粥时认出的。”
我原本害羞的围笑凝结住,还得给自己找回面子:“哈哈哈,符泠,你就逗我罢。”
木头泠一本正经:“不,认真的。”
我大怒,将她推走:“滚!滚滚滚滚!”
她被我推的连连后退,最后靠在了门框上,她也不挣扎,由着我粗鲁的推搡,等我噼里啪啦的骂完一连串的滚后,低首突然咬唇轻笑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笑,这么纯净,这么轻松。她笑起来极好看,配上弯弯的眸,照得整间屋子都亮了。
看着她笑着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
上学堂。
皇亲国戚家的子女与朝廷重臣的子女都在一处上学。意远皇兄是我们这代人中年龄最大的,也是皇上和夫子最寄予厚望的,所以他会单独授课。
而我们剩下的这些人,则是一起听夫子讲课。
那间学堂很大,我与行祯皇兄坐在最前面,我背《春秋》,他学《论语》。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