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一出,符泠将军的手明显一颤,手中的水也洒了些许。她向前走了一步,露出了一双深邃难描的眼眸,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盯着我。魏子明倒直接多了,捏着我的猪头脸嗤笑:“你说话的语气真是让我觉得熟悉,总感觉哪里见过你。”
我一听这话冷汗都下来了,生怕他发现我就是前几日从他牢房里逃窜出去的逃犯。
我道:“我、我家小姐呢?”
魏子明的注意力立刻被我引开:“你家小姐?”
“安襄离。”我刻意点明这个名字。
魏子明顿悟:“你果然是安襄离的丫鬟。你放心罢,你家小姐身子骨比你康健,晚膳十分就醒来了,吃了碗粥,现下在隔壁厢房睡的香甜呢。”
我心说从甬道滚下来的时候我一直挡在她前面,摔落在地面上时我也垫在她下面,她可不是康健着嘛。刚想翻个白眼,却扫到了一旁默默站着的符泠,正巧对上了她审视的眼眸,这需这一眼,我心中便有了个意识:这人要比魏子明难缠的多。
正想着怎么应对这个符将军,外面便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大人,大夫请不到。”
“嗯,”魏子明应了一声,直起身挡住了符泠的目光,挠头:“那怎么办?你可别指望我,我人生中唯一一次治病还是十年前给卿流养的乌gui治脾胃问题,结果还把guigui治死了。这事你知道吧,我记得当时你也在场。”
说到guigui这两个字,我心里不知为何升出了一股怒火,想揪着身边这位一直叨逼叨的县太爷狠揍一顿。
“知道,”符泠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当时被公主揍的哭着回府找国舅爷,然后又被国舅爷揍了一顿。后来你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罢?”
魏子明:“……”
魏子明自己掌嘴:“我真贱,多余提这一嘴干甚!”
这胡乱闹了一会儿,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魏子明试了试我的额角:“嗯。比方才凉了些,哦对了,我想起来牢房里好像关着个大夫来着!”之后也没说是谁,就火烧屁股的冲了出去。
他一走,世界瞬间安静了,我按了按太阳xue,疲惫道:“上辈子定然是个哑巴。”
说完这话我一惊,对方虽不靠谱但毕竟是个官员,我如此无礼话被人听到岂不是会吃不了兜着……
身侧一重,符泠坐了下来,淡淡的接话:“这辈子才嘚嘚个没完。”
我的内心一亮,若不是脸摔得疼,我已咧嘴大笑起来。
我说:“大人,你很有幽默感啊。”
她闻言抬头望向我,我这才看清她的脸。清秀英气,般般入画。
我心中顿时一凛,这不是前天山贼大当家请的贵宾吗?她竟然就是这个符泠将军?
“谁告诉你我是大人的?”她挑眉道。
我拍马屁:“大人气质非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她摇了摇头,如远山皑皑的眼眸将我深深的望着:“这不是心里话。”
我低头认怂,“好罢,大人虽换了衣饰装扮,但袖口和腿脚的绑法却是军中独有的,所以民女斗胆猜测大人为军中人士。加之大人方才与那位大人的交谈中也提到了公主,说明大人与公主关系颇近。且大人身上有隐隐沉香,闻来并非俗品,应只是皇族才可用得。大人能用,若非是皇亲国戚,便是受朝廷赏识的将军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符泠还未言,魏子明就进来打断了我,“小词还一套一套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阿泠当时抱你上马时你眼珠动了动,说明你当时没有彻底失去示意。所以你定然听到了我唤阿泠符将军的事情。这世间就有两个符将军,一个是阿泠的父亲护国将军,另一个就是阿泠。还编出这些话来,说给谁听呢。”
我被拆穿,恼羞成怒:“就你长了张嘴!”
魏子明不怒反乐:“小猪头,你胆大包天的性格我很欣赏啊,等你病养好了,不如留下来当我丫鬟啊?”
“去你的!”我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大人的了,“就你这嘴,活该你只能待在这小县城里当县令。”
魏子明闻言大怒:“你说什么?”
我不怕死的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魏子明嗷呜一声,要扑上来跟我同归于尽。符泠不急不慌的站起身来截住他,轻斥道:“别闹了。”
魏子明委屈:“阿泠,你是不是向着那个猪头也不向着我!”
对于魏子明的无理取闹,我以为符泠定然会解释一番她这么做只是不想事情再胡闹下去。
谁知符泠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竟点了点头:“是。”
魏子明受辱,拂袖而去,走前还赌气般的说:“枉我大清早的去牢房给你请大夫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他一走,他身后的人终于露出头来。这人年约五十,头发脏乱衣衫褴褛。
我歪着头看了一眼来人,鼻子一酸,泪眼有点婆娑。
头发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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