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不喜欢。
想了这么久的不喜欢,让我很是怀疑,于是我打了一大段关于唐朔的话,大概是他处事认真,但感情方便最好不碰就碰,可打完看了一遍后,总觉得有点背后说人坏话的嫌疑,仿佛吃完了葡萄还说葡萄酸,于是我简简单单会了句,不喜欢就好。
她仍旧是一个啊加一个波浪号结束了这个话题。
南方的季节变化总是很夸张,白天短袖晚上羽绒服,昼夜温差也告诉你,夏天要来了。
何澄最近很忙,她们这一届提前上了实验课,导致连续几天,她们总往实验室跑。
物理实验最可怕了,它的一个结果不是一个过程导致的,是很多个过程导致的,要是不如估算的那样,中间的错误检查起来,可想而是,是个大过程。
何澄告诉我,她们做实验过程时,我这种门外汉能问的就是:“会不会爆炸?”
今天因为需要在辅导员哪儿填表格,吃饭的时间迟了一些,去食堂时,几乎没有人,我找个了现煮的店,点了碗面后找个没人的角落吃。
快结束时,忽然对面落座了一个人,我把面咬断抬头看,是很久没见的唐朔,一脸春风地看着我,说巧啊。
自上次的电话,我们没见面没联系,而且听赵佳说,唐朔现在在追一个女生,当时我还惶恐地问是不是她,她一脸狂笑说怎么可能,然后告诉我,是何澄。
这让我更加的惶恐不安,那几天一有机会就在何澄那边旁敲侧击,然而何澄一旦提到唐朔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甚至还有些不耐烦,我只好作罢。
他找女朋友的速度我一直敬佩,或许经历过这种匆匆的快餐,反而觉得我不适合这样的感情生活,我喜欢由浅至深的细腻,像何澄那样的。
不是像,就要何澄那样的。
哈哈不要脸。
照这么说,我现在和唐朔的关系,不仅是前任,还是情敌?
微妙。
我回了句巧后,听他说:“不用躲我了,我现在在追别人。”
我一口面差点喷出来。
他是那里来的存在感,会觉得我在躲他。
虽然很别扭,但我还是在他眼前吃完了面,擦擦嘴后,我抬头看他,问:“你和何澄,你们最近走得很近?”
他犹豫了很久,大方一笑:“是啊。”
我顿顿:“多近?”
他耸肩:“很近。”
我把纸巾压在下巴处,抬眼看着他,小声问:“你在追她?”
他的表情更加Jing彩了,像是试探,斜眼看着我笑,痞样十足:“我如果说是呢?”
我瘪嘴瞪了他一眼:“不跟你嚼字。”我整理了一下辞藻:“我现在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就是想说,我不看好你们,不希望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不能使小手段让她喜欢你。”
唐朔听后挑眉,看着我的眼睛:“你说就说,哭干什么。”
我立马擦脸,没哭。
唐朔笑,“哈哈哈,周小以你变了,哈哈哈。”说到这儿他忽然摇头,看着我,“不是吧,我出了趟远门,才半年,你就弯了?”
我警惕:“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唐朔笑了笑,“承认呗,喜欢何澄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又补了句:“你承认了,我就不追她。”
事已至此,我敲了敲桌子,一副谈判的姿态,仰头说:“我承认。”
唐朔爽朗地大笑起来,说了个好字后,站起来和我招手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我说不出来。
不管,反正我已经把何澄这个乖孩子从唐朔的掌中解救出来了,其他,都是浮云。
今晚班上教室没人上课,所以吃完晚饭后,我去班长那儿拿了钥匙就去了教室。
班上的黑板报向来都是我和文娱委员一起做的,大一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被班长发现我书里画的一个可爱的乌gui,从此把我带上了不归路,当时我怕麻烦,让班长也去不小心翻翻别人的书,万一也有惊喜呢?然而被他拒绝了,还教育了我一番,说我妨碍了集体进步,不是个好学生,我表示委屈,只好接受。
虽然只是皮毛,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学过几年,但在我们这样的工科难能可贵。
到教室时天已经很黑,我开灯发现黑板上的字已经写好,就等着我添画上去,颜料和笔都已经准备好。
无非是添一些框框,再加一点装饰。自从大一的黑板报被评了一次第一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榜,毕竟我的风格就这样。
没人要求换个人,没人要求我换个画风,而我自己已经审美疲劳了,在加上记性不好,经常画了重复的画,却从来没被指出来。
真是个相亲相爱的一家啊。
正拿着笔画树叶时,手机响了起来,低头看了眼是何澄,我那手肘开了扩音接听,她只问了一句在哪,我说在班上后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