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手握重兵,却甘心为臣,想必二位都知道是为何吧?”
魏王嘲道:“还不是跟她养的小狐狸一样,痴爱女人,也不嫌恶心。”
楚忌干咳两声,提醒道:“毕竟是镇国公主的旧事,能困住年宛娘一世,也算是镇国公主用命换来的枷锁了。”
魏王自觉失态,“是本王失言了,本王自然相信镇国公主与年宛娘不同,当年那般牺牲,也只是为了换父皇一世安宁。”
“殿下且慢……”楚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惊瞪双眼,紧紧盯着萧别,“萧别,你想查什么?”
苍苍白发之下,一双Yin鸷的眸子极为冰凉,萧别淡淡道:“当年镇国公主一跃而下落入护城河中,尸首可寻到了?”
楚忌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说镇国公主并没有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萧别沉声回答,“她若是没死,自然是对付年宛娘最好的刀,她若是真死了,那……我座下江湖异人甚多,易容一下,也能成为刺向年宛娘的刀。”
魏王已明白萧别的意思,不禁赞道:“萧盟主这等智计,本王叹服!”
萧别噙着Yin笑点了下头,“此计成与不成,还得劳烦廷尉大人帮个手。”
“帮什么?”楚忌警惕地问道。
“在下需要一幅镇国公主的画像,越像越好。”萧别会心一笑,“要么让孙不离画,要么让云舟画。”
楚忌摇头道:“孙不离暂时送出京师了,再找他回来,只怕又被明寄北盯上。”
“所以……楚七小姐得帮个手了。”魏王得意地看向楚忌,“事成之后,这一功我给你记上!”
“好。”楚忌领命。
萧别掀起一线小窗,望了一眼天色,“时辰也不早了,在下也该告退了。”说完,递了个眼色给魏王,“殿下可容在下亲自登门取千年人参?”
魏王今日心情大好,怎会拒绝?
“自然可以,萧盟主,请。”
“恭送殿下。”楚忌起身对着魏王一拜,目送两人离去。
他站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魏王的背影,若有所思。
萧别与魏王同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
魏王知道他必定还有话要说,“萧盟主可以把话说完了。”
萧别冷声问道:“殿下今日可是高兴得太早了?”
魏王脸上的笑容一滞,“嗯?”
萧别摇头笑了笑,“年宛娘倒了,天子也倒了,可皇后腹中还有一个。依例,那娃儿继位可比殿下继位还要合情合理。”
魏王寒了脸,“尉迟容兮的功夫不弱,况且皇兄几乎时刻与她一起,强行下手,只怕会落人口实,毕竟本王的嫌疑最大。”
萧别整了整衣袖,“谁说殿下要动手了?”
魏王听出了萧别的话外之意,“萧盟主的意思是?”
“女子生产,本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小满的娘就是因此离开人世的,所以……”萧别压低了声音,“只要殿下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尸两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本王如何做?”萧别说的话对魏王来说,是个无法抗拒的诱惑。
萧别笑道:“我带人在前刺杀天子,殿下亲自保护天子,只要场面一乱,容我混几个人进去,到时候名也是殿下的,利也是殿下的。”
魏王满意地放声大笑,“好!只要你动手,本王就会配合你!”
“先谢过殿下了。”萧别拱手一拜。
魏王如今心头这根刺终是可以除去,他也觉快然。
马车一路远去,今秋的京师,似乎夜风格外地寒凉。
卫尉府中,云舟独自一人坐在小阁的角落里,静默不语已经半日了。
有千万个疑问不断在心头翻涌,她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唯一她可以确定的是——烟烟离京那么匆忙,绝对是为了什么要紧事,不让她跟着,也是怕她遇上危险。
可云舟就是觉得心酸,甚至心底十分的忐忑。
究竟是哪里不对?烟烟几乎变了一个人。
墨儿已经第三次去热端来的饭菜了,可是云舟就是不说话,也不吃饭。杨嬷嬷站在边上劝了许久,劝得口水干了,便索性提了一壶茶站在边上继续劝。
云舟听得烦了,干脆双手掩耳,缩起了身子。
杨嬷嬷与墨儿劝不了她,便找了桑娘来,哪知桑娘来了也没用。
这最后的最后,便只有去请府中的另一位夫人了。
楚拂提着灯笼披着大氅缓缓行来,她走上了小阁,灯影柔柔地照上她的脸,只见她微微蹙了蹙眉,便淡淡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夫君交给我,放心。”
“是,少夫人。”杨嬷嬷与墨儿最后还是带着桑娘退下了。
楚拂提灯倚靠在阁栏上,她莞尔道:“姐姐不在这儿,你这个样子她也瞧不见,有什么用呢?”
云舟委屈地抬眼看她,“我不是做戏给谁看,我只想静静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