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扬起,极是欢快。
疑惑顿起的人见到她这幅财迷相,不由生笑,将名单置于一侧,托腮凝视她:“阿贤,要我你还会得到更多的钱。”
“不要,你是别人的,同你在一起,小命都没了。”陆思贤不改数钱的动作,对秦若浅痴迷的视线置若罔闻。
要她?宇文信会弄死她,还不如去开青楼。
秦若浅恼了:“你为何总是觉得我会成为别人的人?”
陆思贤:“掐指一算,秦若浅是别人的。”
秦若浅莫名想起那本话本子,那里面的陆思贤攻于算计,几乎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秦若浅爱她不得,被她利用无数次,最后被她杀害。
但眼前这个陆思贤,攻于算计谈不上,利用她更是没有,反倒成了自己利用她。
果然话本子不可信,伸手戳她脑袋:“掐指一算,陆思贤是秦若浅。”
陆思贤捂着额头,唇角弯了弯,口中还是嫌弃:“幼稚。”
两人说定后,秦若浅开始让人去核对名单上的人物,这些人看似是默默无闻,不代表日后不会一跃而飞。
陆思贤将安子旭的死抛之脑后,黄昏的时候,陆安枝过来,她想回相府。
夫妻二人并未和离,所以她还安子旭的妻子,如今人死了,她还得回去才是。
陆思贤没有她这种世俗观念,两府闹成这样,这个时候回去岂非羊送虎口,吃的骨头都不剩,她不答应。
陆安枝笑意清浅,眸色缱绻,望着她道:“阿贤,我对他早就心死,不会做傻事,再者我若不回去,旁人只会妄议国公府,回去一趟堵住世人的嘴巴,待出殡后,我就回来。”
“不行,安子旭死了,他们会虐待你,你看看啊,他们认定人是我打死的,你又是我的姐姐,你也成了他们的仇人,多简单的道理,你懂不懂?”陆思贤打死不肯,陆安枝温婉善良,好歹是她心里的白月光,哪里不管她的死活。
她愈发关心,陆安枝就愈发不安,父亲不在,不能让旁人有了诋毁国公府的念头。
陆思贤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焦躁,看得她心口发软,温柔道:“你莫急,我不会出事,不如你将青竹给我,可好?”
“青竹不长脑子,去了也没用。”陆思贤皱眉。
一侧的青竹呆愣地看着她的陆世子,自己好歹也是有功夫,宇文信都未必打得过她,怎地就是‘去了也没用’。
她要抗议!
陆思贤不理会她,两个炮灰在一起,就是炮灰中的战斗机,死得更快。
两人僵持不定的时候,秦若浅从里面走出来,换了一身碧色天清的裙裳,比起往日的红色,少了分妩媚,多了丝清纯。
十六岁的公主本就青涩,可身体的人却不是幼小的年岁,秦若浅上辈子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气度,举手投足的从容让这位公主的外在感觉更为成熟。
见到她移步而来,陆安枝先行礼,心中微微安定,道:“殿下辛苦了,府里的事还望您打理一二。”
“我送你回相府,另外我的婢女随你回去,有事她会传话,你无需害怕,安怀正不敢乱来。”秦若浅言笑淡淡,眼风斜斜略过,不带痕迹。
陆思贤不肯,还要阻拦,秦若浅暗中掐了她一把,“不回去,只会让国公府难看。”
她撇撇嘴,秦若浅比她懂得贵族之间的往来,只好默不作声,看着秦若浅领着陆安枝踏上马车。
陆安枝的性子温柔,与杨氏大不相同,遇事忍让,才让安子旭这么欺负她。横竖欺负也不会告状,渐渐地两人就很少说话。
安子旭一死,她并不伤心,反觉得轻松,守寡的日子简单轻松,不会想着妻妾纷争。
但是这样连累阿贤,却又于心不忍。
她望着对面沉稳的七公主,主动小声开口:“殿下,阿贤虽说顽劣,可性子是好的,断不会打死人。”
听她这么维护,秦若浅掀了掀眼皮去看她,道:“二姑娘想多了,昨夜我同她在一起的。”
陆安枝知晓是何意,不由面色一红,尴尬道:“那就好、那就好。”
马车缓缓而驶,一路无言。
到了安相府邸后,陆安枝面色凝重,下车之际,见到府门上的缟素后,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而秦若浅当作没有看见,眼神冰冷,似覆盖了一成霜雪。
在陆安枝踏进府门后,安子旭的生母霍氏就冲了过来,发髻散乱,满面泪痕,吓得就这么怔住了。
秦若浅本不想管,又恐陆思贤担忧,便站在她的面前,冲着霍氏喊话:“夫人自重。”
“自重?七公主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儿子枉死,你还能自重不成,都是这个扫把星……”
话没说完,霍氏的嘴巴就被婢女捂住,只看到她一声憎恨的眼睛,凶狠如阎罗。
而她骂的陆安枝惊恐,好看的蛾眉拧成一团,小脸更是苍白,胆小的性子与陆思贤颇像,果然是姐弟二人。秦若浅懒散出声:“夫人惯子,苛待儿媳,你若早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