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浅撩下衣衫就走,想起如今尚是白身的陆思贤,去寻皇帝讨要一官职。
走出宫殿,就瞧见皇帝往皇后宫门去了,眼下多半要扑空。
皇后惯来不踏出殿门,但皇帝对她的喜欢一如当初,隔三差五就会过去看望。
皇后出自云山颜氏,相传颜氏女有占补的异能,可知后事,正是如此皇帝才对她喜爱有加。
秦若浅在长春宫外停步,宫殿冷清,屋檐下的宫灯也不如其他殿宇的Jing致,好像被主人故意遗忘了。
站定后,那股凄清萧瑟之感穿过宫墙,传达而来。
踌躇之际想起陆思贤曾言及太子非皇后所生,乃是贤妃而生,同皇后关系并不好。
未解之题,约莫只有她能解。
半夜之际,她照旧翻窗而入。
陆思贤早就醒了,脸色不好,白得干涩无力,听到动静后,好奇探首,就见一黑影从窗外蹿了进来。
她:“……”这个女主还会武功?
武力值这么高,让她怎么混。
“你别过来,我喊人了。”陆思贤摸到自己的枕头,作势要砸过去。
秦若浅视若无睹,款款走来,“你是男子,我是女子,一声喊之后,我便说你将我掳来欲轻薄我,且你陆世子的名声早就臭了,你觉得旁人会不会信我的话?”
“你、厚颜……”陆思贤怒气中反应过来,不能得罪女主,男主得罪了,好歹给自己留一条活命罢。
忍了又忍,将枕头放下,夸张地笑一笑:“不知殿下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你病好了?”秦若浅打量着活蹦乱跳的人,外间传闻她快死了,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陆思贤想起昨夜被她吓晕的事就有些丢人,捂着脸出声:“旧疾,殿下再来闯几次,我就要死了。”
“哦,那你死吧,我还是会来的。”秦若浅识破她的计量,往榻前的圆凳上一坐,见到几上放置一盏茶,当作自己家般接了过来。
茶是热的,满满一盏,她正觉口渴,就直接喝了,而后递给陆思贤:“喝一口。”
“我不渴。”陆思贤摇头,笑话,她不和其他女人喝一个杯子。
不干净。
“喝完方想起茶中或许有毒,我若被毒死,就拉着你一道做一对亡命鸳鸯。”秦若浅作势要灌,见她小胳膊细腿,只怕没有多少力气。
“别、我自己喝。”陆思贤斜眼看着她,心中不平,又打不过她,瞧着她爬窗户时娴熟的姿势,不明身份的还只当是采花大盗来劫色。
在秦若浅逼人的视线里,她皱眉将半盏茶喝完了,将茶盏反过来晃了晃:“殿下满意了?”
真是个Yin魂不散的妖Jing。
“满意,你知晓太子不是皇后所出?”秦若浅言归正传,将茶盏置于一侧。
她穿过来之际将宫内的人都查过一通,对于皇后的过去很好奇,云山之地不知在何处,颜氏又是一平民,如何成为皇后。
“是贤妃所出,想来太子也都知晓。”陆思贤也想瞒她,正事要紧,眼下她需要让男女主回归正道才对。
秦若浅对宫城内的人与事都很警觉,陆思贤所说的事闻所未闻,无从去查,眼下也没有逗弄小世子的心思,坦言道:“你知晓什么,大可全部说来。”
“昨夜说过了,我与太子的秘密,只能选择其一。”陆思贤弱弱的说了一声。
“也可,我选择太子的秘密,你说来。”秦若浅道。
她忽然松了口,让陆思贤不可置信,警惕道:“立字为据。”
“孤不欺负孩子,你放心就是。”秦若浅大方,眼睛却一直望着陆思贤苍白的小脸,前世里她活了二十多年,十六岁的陆世子在她这里只可算一孩子。
“孩子……”陆思贤气得翻了翻眼睛,她在现实世界里早就成年了,比起十八岁的妖Jing,她也能算姐姐。
女配没法和女主相提并论,唯有先承认了,继续开口:“云山颜氏女会占卜术,知天命而晓未来,但云山一地极为神秘,圣上在皇后处得一锦囊夺了皇位,等他登基后,带人火烧云山,抢回皇后,又为巩固皇后的后位,就将当时贤妃所生的孩子养在她的名下。”
“你的意思是皇后帮圣上得到皇位?”
陆思贤道:“差不多是这样,具体不晓得,皇后对太子无感,看都不曾看一眼,但嫡子身份贵重,太子在明面上没有相认生母,但贤妃依旧在世,只怕两人私下就相认了。但我提醒殿下一句,太子背后并不是云山颜氏,而是贤妃,你莫要对付错人了。”
说完,拿小眼睛瞄她几眼,往被子里钻了钻,希望女主言而有信,不要再来爬她窗户了。
秦若浅迅速消化不为人知的秘密后,对皇帝的做法也算明了,皇后能帮他得到皇位,相反也能帮助别人,且皇帝皆好色,皇后生来一副好皮囊,得了佳人又得军师,怎么看都是一箭双雕。
但是一点她也注意到了,便问:“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