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房子真是你的？”
厉明泽没有回答，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儿牛排，隔着伸缩木窗问她，“吃饭了吗？”
夏雨汐倔强地表示不配合，拒绝回答他的问题，非暴力不合作，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她不能坐以待毙，要反抗。
厉明泽也没多问，拿出一只平底锅开始煎牛排，顺带煮了包意面。
夏雨汐抱臂依着博古架，看他在厨房里忙活，他拿了个番茄，有条不紊地把它切成薄片，又剁的稀碎。
这应该是第二次见他动手煮东西，上次是在禹山。
“你可真自觉。”
既然他这么有钱，是该算总账了。
厉明泽伸手一一打开上层的壁柜，都是空的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调料在哪？”
“没有。”
他抽出一张shi巾擦了擦手，走到她面前，“你平常都吃什么，零食泡面？”
印象中也没见她做过饭，具体可以概括成两个字：不会。
“不关你的事，反正我又饿不死。”
“是吗，”厉明泽冲她笑笑，恶意满满，“东西都是我买的，你确定要绝食？”
失策呀，昨天就不应该跟他赌气让他买单。
“我可以自己出去买。”
厉明泽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门厅，“请便。”
随即折身，走了几步又停住，“停电了，我不想出门，你顺便帮我捎箱水。”
夏雨汐：……
不死心地打开入户灯，果然没亮，给物业打电话，正在通话中，估计问询的人太多，瞥见几分钟前物业发来的信息，说是暴雨造成这片停电，供电部门正在全力抢修，请大家耐心等待。
二十一楼啊，走下去再爬上来，她是真没这个胆，平生第一次，她有点羡慕住在别墅区的人，方便。
午餐是牛排加意面，他做的。
夏雨汐觉得再有骨气，也不能跟美食作对，他都能心安理得地借住在她这里，吃他一顿饭，不算亏欠。
赶也赶不走，那就继续混乱。
意面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吃，是餐厅里惯有的味道，反正她是做不出来。
厉明泽：“下午做什么？”
“打扫卫生。”
暴雨天，哪也去不了，只能呆在家里。
厉明泽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我给你叫家政。”
“不用，”夏雨汐连忙拒绝，“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
厉明泽眉头微挑，陌生人，他觉着这个称呼不错，很好，他不在这一列。
吃完饭，他主动收起了碗筷，把仅有的两个盘子放进了洗碗机里，夏雨汐默不作声，显然有点高看他。
他还是他，不一样的烟火。
清理卫生也没用到她，厉明泽开了扫地机器人，自觉地满屋子移动，他电话很忙，随后就进了书房。
夏雨汐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脑海里乱糟糟的，只能寄希望于眼睛动起来。
荧幕里正在播放一部丧尸片，剧情略显平淡，看着看着就有点昏昏欲睡。
窗外大雨瓢泼，是个休眠的好天气。
“你不热？”
厉明泽双手撑着沙发，表情有点困惑，这么热的天，她竟然裹着毛毯。
她把毛毯往领口拉了拉，“不热。”
厉明泽从旁边绕了过来，弯腰探了下她的额头，凉凉的，“生病了？”
“嗯。”
她有点不舒服，头疼，嗓子也疼。
厉明泽在她身边坐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你过来一趟。”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长眉微拧，“快点。”
夏雨汐刚想坐起来，被她一把摁住，“别动，休息会儿。”
“你在这，我睡不着。”
厉明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想让我陪你睡觉，不早说。”
滚吧。
“别乱动，”厉明泽捏着她的手腕轻轻放了回去，又帮她盖好毯子，“睡吧，病恹恹，我可真没兴趣。”
窗外风声雨声越来越急，砸在门上落在地上噼里啪啦，夏雨汐盯着天花板，心跳也开始变得不规律。
室内的光线有些暗，电视里的噪音也没停，可她觉着这样的氛围太静了，静的能听到绵长的呼吸声。
有些念头呼之欲出，不敢问也不敢想。
只要她没察觉，那就不存在。
昏昏欲睡之际，门铃声骤响，厉明泽先问了她一句，“纪峥过来了，你要不要换衣服？”
夏雨汐慌忙坐了起来，“他来干嘛，找你，你带他去你家，我都没化妆。”
“你见他画什么妆？”
“我这样能见人？”
厉明泽莫名其妙，“怎么不能见人，我不是人？”
夏雨汐气恼地把毯子砸在他身上，“不许他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