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汐站在门厅看他把车开往别墅区方向,刚到拐弯处又倒了回来。
“吃夜宵吗?”他问。
夏雨汐摇了摇头,有些莫名其妙。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我去公司吃……”
不等她说完,厉明泽开着车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夏雨汐一脸茫然地上楼,不知道哪个字又戳中了少爷的心事,惹的他脸比煤炭还黑。
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漂亮的江景,霓虹璀璨光影闪烁,繁华的像另一个世界。
客厅依旧空空的、冷冷清清的,丝毫没有他人入侵的迹象,夏雨汐在原地踟蹰了片刻,用力摇了摇头,温暖让人留恋,只是,她大概率会孤单一辈子。
厉明泽传给她的翻译稿很简短,也很严谨,比她字斟句酌按照模板翻译出来的好多了,她把稿件一遍遍熟记,最后存入了工作盘。
临近十一点,他还没有回来。
夏雨汐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天花板,身体很疲惫思维却异常活跃,一会儿想她的包裹是不是出了津南,一会儿想今天还有哪些工作没有做完,一会儿又想起了他……
鹤园的滑梯、三十二层的楼梯间、山崖边的海岸、甚至那一轮落日都如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轮转,这是她在津南的第五年,过去四年加起来,都不如这几天给她的印象深刻。
“人都会变老吧。”夏雨汐呢喃了句。
记忆也会一天天衰退,这很正常。
翻来覆去依旧睡不着,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后干脆翻了个身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我看完了你的翻译。”
她没给评价,也没说谢谢,文字的魅力就在于说一半留一半。
夜晚的津南褪去了白日的燥热和喧嚣,显得有些宁静又有些浪漫,这种氛围是深刻在城市印象中的,譬如情人桥,譬如似水流年。
厉明泽开着车从隧道穿过,直接去了琴湾的明月公馆。
门口一群人候着,看见他从车上下来,迟疑了半分钟才凑过来,为首的那人夸张地喊了声,“我靠,要不是你这张脸,我还真认不出来。”
其他人纷纷打了声招呼,“厉少。”
厉明泽上了台阶,这才回头瞥了那人一眼,“叫我来做什么?”
齐衡咧嘴一笑,“好长时间没见你,听说你回来了,我大老远飞过来想见你一面可真难。”
厉明泽淡淡应了声,“见完了,滚吧。”
“真不够意思,”齐衡用力搂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他蹙眉之前又迅速松开,“你这几天都在哪猫着呢,打你电话也不接。”
“家。”
“你哥家?你哥又不在家。”
厉明泽扯了下嘴角,不咸不淡地评价了句,“管的宽。”
两个人在宽大的沙发上落了座,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一圈,服务生很快送进各式饮品,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齐衡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我就是太平洋警察,我也没你家管的宽。”
“呵。”
齐衡拿过一桶冰块哗啦啦晃了晃,问他,“喝酒吗?”
“不喝。”
“别这样嘛,好久不见碰一杯。”
厉明泽:“开车。”
齐衡朝他伸了个大拇指,又给他倒了杯可乐,“你刚开的啥车,你品味啥什么这么奇特了,我瞅了半天硬是没敢认。”
厉明泽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眉尾下压看向齐衡,“怎么着,你有意见?”
“哪能呢,”齐衡连连摆手,“你就是开着拖拉机来,我今天也给你接风洗尘。”
厉明泽一侧的眉毛微扬,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的风尘呢?”
“咳,”齐衡猝不及防被烟呛了口,“哈哈哈,你别这样看我,你再看小爷真忍不住扑倒你。”
“滚。”
说说笑笑间倒是轻松了不少,厉明泽认识的人很多,熟悉的不多,能称得上朋友的,少之又少,齐衡算其中一个。
在国外那段时间,两个人经常一起打架、喝酒,说走就走,说好听点叫知己,说难听的那叫臭味相投。
“我听说你哥想让你进星海,”齐衡洗了洗手中的牌,“带我玩玩呗。”
厉明泽:“有什么好玩的。”
“你把我安排进星海影视传媒,”齐衡自恋地抹了把头发,“怎么样,看我能火吗?”
厉明泽嗤笑,“冒火还差不多。”
传媒接触的明星网红多,他还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我好歹也有十多万粉丝,”齐衡颇为自恋,“你给我弄个剧组,我投钱拍个电影什么的,让我也演一回男主角。”
“你把你的夜生活剪辑一下,发到C站,”厉明泽语气悠悠,“别打码,保证爆红。”
齐衡:“你妹。”
说完又跟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奇道:“你还知道C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