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悦,“我没那么娇弱。”水下的足软绵绵地踩了踩他的尾巴,驱赶赖皮狗一样,“走开。”
他只是抱着她,亲吻她圆润的耳珠,气息黏糊糊的。
她有些烦他,手肘毫不留情地朝后撞去,不小心碰到腹部,刚刚刀刃划出的伤口顿时溢出鲜血来。
她愣了一下,他却仿佛毫无知觉,哄着她,“意意,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像是很疲倦,声音很轻,“阿珩,我想见孃孃。”
梳理她shi漉漉长发的动作一顿,少年的掌心盖住她的睫毛,“可她早就不在了,你见不到她了,意意,别再那么任性,除了我,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的。”
忽然感觉眼睫下shi漉漉一片,她好像又哭了,他无奈又嫉妒,虽说灵窍未开,可她一样会为她的孃孃落泪。
她只是不爱他而已。
只有他。
帝女大人在沉默,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她没有奢求着孃孃永远陪着她,她知道,她爱着天下万民,心里不可能只装着她一个,她只是想见她。
她当了那么久的帝女大人,日日跳着祈福的禹步,弱小的人物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始终面目模糊,好像一粒粒沙,随风飘散,不留痕迹。
那些人始终注视着她,可又不能永远注视着她。
唯有孃孃,她是她的孩子,她可以永远注视着她,她会因为她的伟大而骄傲,也会因为她的慈爱而欢喜,因为那个时候她不是帝女大人,而是她的孩子。
“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她的声音在颤抖。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本来想一直瞒下去的,你在骊山过得挺好的,神国的争斗你不必知道。
我知道你本性惫懒,根本不适合参与到那些勾心斗角中去,在这里,种种葡萄,逗逗那些山Jing妖魅,不是很好吗?还有,同我一起,我会尽力取悦你的,你能不能慢慢喜欢我呢?”
他的龙尾忽然恶劣地探入,猝不及防,她的身体像藤蔓一样轻轻颤动。
她问他,“阿珩,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是你创造出来的,喜欢你不是必然的吗?”
“就像我和孃孃一样?”
“不一样的,你对她是孺慕之情,而我对你是男女之爱,是想要肌肤相贴,血rou交融的刻骨铭心。”
她觉得心空空的,唇瓣翕动着,“我不明白。”
身子忽然被掰了过来,唇瓣被他狠狠堵住,他不想听她可恶的话了,谁知,她的双臂忽然来抱他,小蛇一样的舌头生涩又主动地逗弄着他,又纯又欲。
他被颠倒错乱的狂喜淹没,额头与她相抵,亟待确认一般,“意意,你也喜欢我吗?”
她乌黑的眼睛美丽又无情,她说,“你喜欢我这样,是因为我从来没对你柔软过?如果我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尽力讨好你,你可以放了我吗?”
她的话简直像把刀子,将他一片片凌迟,她为什么总是能这么准确无误地伤害到他?
她异常狡猾,即便落于下风,也会想方设法让自己重新运筹帷幄,因为她灵窍未开,不懂得他要的不是她卑躬屈膝。
他只要她爱他。
可她连施舍都不肯,那只好把她永远锁起来,慢慢学。
月光那么冷,失去神力后她比普通人类少女还要娇弱,身体一直在颤抖,看着可怜又可爱。
他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最后又将锁神咒加固了一遍。
她不爱自己,那就把她从高高在上的帝女大人变成事事只能依靠自己的小废物。
离了自己就活不下去的那种。
她会忘了孃孃,只记得他。
他亲了亲她的眼皮,无尽的索取与掠夺让她困倦不已,看着她迷离的眼,他笑得温柔又谦卑,“睡吧,我的帝女大人。”
叮叮当当,他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巍峨山巅的宫殿而去,那将是她永远的乐土。
传旨神狼狈回到神国,将堕落的妖龙囚禁了帝女大人一事上报,彼时天帝正在伏案批注,脸色疲惫。
女娲娘娘陨落后,他又一手绝地天通,导致人无法直接与神沟通,人神界限泾渭分明。
神权达到了巅峰,然而信仰之力却日渐衰落,所以天帝才会忌惮剩余的骊山一脉。
听到这个消息,他反而如释重负,“妖龙堕落导致帝女无法回归神国,理应派神明去营救,将她迎入昆仑,可如今神国正是多事之秋,恐怕没有合适的神担此大任,孤只能暂时委屈帝女,从长计议。”
传旨神听懂天帝的意思,附和道:“妖龙穷凶极恶,实乃心腹大患,若是贸然派神去,只怕会折损神兵神将,陛下此举圣明。”
无非就是拖。
如果帝女真的被自己豢养的妖龙囚禁,那她便无法聆听子民的祈求,长久下去,那些子民将不会信奉她。
骊山一脉也不足为惧。
只是,若那妖龙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