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一样吗?江阔问她。
过了很久,也没等来回答。
江阔低头看怀里像是睡着的人,刚一动,肋在他腰两侧的胳膊就更紧地捆住了他。
大概率不会。
寂听捂在他胸口的声音闷沉。
她早说过,不会后悔。
那就别再说如果了,现在这样也很好。江阔不忍再探听她的过去,知道得再多又怎么样呢,只要他拥有现在的寂听,只要寂听在他身边,就已经很好。
阿姨现在身体怎么样?江阔想起之前寂听说的,她妈妈想见他,看来人已经从昏睡中醒来了。
还不错。寂听说完,在他怀里轻笑。
嗯?
知道我妈是什么时候醒的吗?寂听问他。
江阔自然不知道。
跨年夜我被你抓到警车上,半路接的电话是医院打来跟我说我妈醒了。寂听回想起那晚在警车上看见的江岸烟花,浓黑夜幕下的五彩斑斓是她记忆中最绚丽的颜色。
江阔也想起来了,那通电话是他要求她当面接的,他也不知电话里是什么人,只看她打电话时诚挚礼貌,通话中也提过医院、医生之类的字眼。
原来是这样。
江阔这时才明白,为何她在挂断电话后就故意侧过身坐,也不再与他嬉笑挑衅,更不肯再看他。
那晚警车一路疾驰,他总忍不住扭头看她,两侧路灯将她的侧脸隐在忽明忽暗中,眼底泪光盈盈,偏不肯落。
说好了,明年必须带我回家。江阔突然妥协。
寂听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晚餐后商讨的见家长事宜。
江警官,你们平时审案,话题也转得这么快吗?
江阔没有理会她的打趣,手安抚地在她后背轻拍,很晚了,睡觉。
寂听摇头,话还没说完。
江阔没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你不问问,我的捷径是什么吗?
江阔像是不甚在意,酝酿睡意般轻嗯一声,算是应答。
职业本能让他对人的言语神情格外敏锐,或许寂听今晚是故意,或许不是,但在她几次提及霍睿,后来又说到如何为钱发愁的时候,江阔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说起来,初见那晚江警官你真的不算抓错人。寂听说罢,又觉得太模棱两可,恍惚张开口想说清楚点,却到底没出声。
江阔的手仍在她后背轻拍,缓慢,温柔。
江警官......寂听过了很久才重新开口,谁知立即被他打断。
寂听,从初见那会起,你就跟我见过的妞儿不太一样,你不高兴,害怕,或想退缩的时候,不爱发脾气,也不冲我甩脸,反倒是规规矩矩叫声江警官。江阔说到这儿嗤笑了声,手指勾来一缕她暗红色的发尾,在指尖转着把玩,搞得我现在一听你喊江警官,心里就怵得慌。
他又这样生拉硬拽地变话题,寂听的思绪都被打乱了,没想好再说什么,就听他继续道:是我应该早点走向你。
早在你在那辆出租车里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骂我的时候,早在你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裙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我就应该拦下你,认识你,也一定会爱上你。
寂听的鼻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酸了,眼眶里的热浪也翻滚得厉害。
不,你来的时间刚刚好。她摇头,坚决否定。
谁不想有人疼爱呢,寂听无路可走的时候,也曾幻想过天神降临,替她扛下一切,但这种想法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就先被她掐死了。
她不可能用感情做交易,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拖累。
和江阔相遇的时间点,已经足够恰巧,就在她妈妈醒来当夜,在她从泥沼当中解脱之时。
寂听收回抱着江阔的胳膊,撑直手臂从他怀里起身,屈膝坐在他身边。她低着头,在黑暗中努力看清楚他。
如......刚要说,寂听又想起江阔的话,便把未出口的如果吞回肚子里,只说:以后,那些被敲诈勒索的人找到我,你会怎么办?
她明知道这种假设根本没可能,但毫无意义的话此时也忍不住想问出口。
窗外暗光越不过严实的窗帘,江阔在蒙蒙黑影中隐约分辨寂听的脸。
主犯?从犯?他问。
寂听愣住,张了张嘴,没出声。
江阔轻笑一声,伸手把人重新拢进怀里。
寂听就这么直直地跪趴下来,横梗在他胸口。
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想套我话?胆子倒大。江阔捉住她搭在他心口的手,狠狠揉搓,那些人为什么不敢报案我不清楚,但以前不敢,以后也不会敢。都是无人追诉的事儿,不予立案。
就这样?他说得过分随意,寂听有点懵。
江阔和她不同,他有信仰,重道德,热爱也尊崇他的职业。
寂听之前不愿意提及过去,不仅是自尊心的问题,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