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最是多情,连着下了一天一夜才放晴,空气里shi气重,到了晚上被夜风一吹就是透心凉。
沈燕北不愿意在马车里窝着,好不容易说服呼延灼让他出去骑马,一掀帘子连车都没下就被冻了回来。
越往北走越冷,他身上的衣服扛不住草原的大风。
呼延灼从身后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沈燕北眼前一黑,兜头砸过来一件暖烘烘的披风把他给罩了个严严实实。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沈燕北扒拉几下把自己裹进披风里,嘴上嫌弃道:
“一股酒臭味儿!”
呼延灼挑了挑眉,二话没说低头把沈燕北的嘴堵住,俩人不久前才“深入”交流过,此时的吻少了几分情欲,却让两个人难舍难分半天才停住。
沈燕北用手背擦了擦红肿的嘴,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他被惯性带着直接扎进了呼延灼的怀里。
“将军倒也不必急着投怀送抱。”
呼延灼夹杂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燕北刚要反驳,突然整个人身子一空,被呼延灼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沈燕北挣扎。
啪的一声,呼延灼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不疼,却让沈燕北瞬间红了脸。
“你……”
“安静,否则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沈燕北:……
后悔!和呼延灼一起来草原的决定太草率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见呼延灼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沈燕北连忙一扯披风把自己的脸蒙起来避免丢人。
于是前来迎接呼延灼的鞑靼人就见到了这样一副景象,他们尊贵无比的王爷竟然宝贝似的抱着一个大齐女人匆匆走进王庭,中途有人想上去搭把手却被恶狠狠瞪了回来,可见他们王爷有多宠爱这个大齐女人。
至于沈燕北为什么会被误认为是女人,这就得说说脑子不太灵光的鞑靼群众。由于在马车上被呼延灼扒光了衣服这样那样一番,完事儿后为了方便他就没穿铠甲,头发也随意披散着,鞑靼虽然和大齐打了好几十年仗,可对大齐的服饰穿着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加上沈燕北把自己遮得严实,呼延灼的性取向一向为女,自然就产生了误会。
于是,王爷从大齐带回来一个女人的传闻就此在鞑靼传开,上到王公贵族,下到普通百姓,越传越邪乎,不到一天时间沈燕北就成了“绝世美女”,引得一批鞑靼的王公贵族想要一睹芳容
沈燕北打量着眼前的庭帐,第一感觉就是“空”,偌大的庭帐里只摆放着一张床榻和几件简单的家具,角落里堆着一把刀和两张弓箭,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揽住沈燕北的肩膀把人带到床榻上,呼延灼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鞑靼不比大齐,即便是可汗庭帐里也就这么多东西,你且先将就些,需要什么本王让人从大齐买来。”
沈燕北摸了摸床上铺的狼皮,嘴上回道:“无需费心,我一个大男人没什么要用的东西。”
“为将军费心,本王求之不得!”
受不了呼延灼的油嘴滑舌,沈燕北不由得斜了他一眼,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情意绵绵,直到侍从进来送热水,胶着的目光才分开。
接着呼延灼做了一件让沈燕北震惊的事情……单膝跪在地上亲自为他脱靴。
男儿膝下有黄金,堂堂一国摄政王竟做出如此姿态,沈燕北身子僵硬忘了动弹,心底涌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呼延灼却不觉得有什么,见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还随口夸了句“真乖”,盯着呼延灼的发顶沈燕北突然眼眶一热——三生有幸,得遇良人。
呼延灼伺候着沈燕北洗了个热水澡,洗完也没让人换水,直接脱了衣服跳进浴桶里把自己涮了两下。
见这人一丝不挂赤裸裸的在自己面前晃荡,沈燕北不忍直视,往床里挪了挪给他让地方,呼延灼扯开他身上的被子钻进去把俩人裹在了一个被窝里。
俩人身上都带着水汽,肌肤贴着肌肤黏黏腻腻感觉不太舒爽,沈燕北有些嫌弃的往外挪了挪,呼延灼就像追着rou骨头的大狗跟了过去。
沈燕北没忍住踹了他几脚,险些把呼延灼胯下的东西废了,这才得了清净。
结果没一会儿呼延灼又闹着要给他梳头,沈燕北没想到,那双拿刀砍人的手也能变得温柔起来。
“听说在大齐成亲的时候要把男女双方的一缕头发束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从此碧落黄泉永不分离。”
说着呼延灼把自己的头发和沈燕北的头发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做本王的‘发妻’如何?”
沈燕北一愣,许久没有回应。
“怎么,不愿意?”
“我是个男人……”
“本王知道,但本王不在乎。”
说罢呼延灼脸色微变,抬起沈燕北的下巴问:“难道你在乎?”
沈燕北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