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北经过宫门口的时候正遇到一队侍卫抬着几个木箱子出来,他定睛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这不是本候前日让人抬进宫的箱子,怎么会在这里?”
“回禀沈侯爷,陛下说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即便是沈娘娘也不能例外。”
“可这些都是平常的衣物……”
“属下也是听命行事,具体的沈侯爷还是去问陛下吧!”
……
望着巍峨的皇宫大门,沈燕北突然感到无比的愤怒,颜良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这么对沈家?
他今天非要讨个说法不可,就算是皇帝也得讲讲良心。
或许是体内的酒气作祟,不等太监通报沈燕北便推开门气势汹汹的走进大殿,接着便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瞪大眼睛盯着颜良。
等了许久不见来人开口说话,颜良噗嗤一声笑了,他的长宁生起气来还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从小沈燕北嘴皮子就笨,生气的时候索性不说话,就瞪着一双大眼睛狠狠盯着对方看,直到把心里的委屈消化干净了为止。
颜良的笑声像一根导火索,唰的一下把沈燕北心底的怒火点着了。
“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背地里搞不入流的手段,陛下还真是让臣大开眼界。”
“你以为这件事儿是朕做的?”
“不然呢?”
颜良不气反笑,踱步走到沈燕北身前帮他把衣服领子整理好。
“经查证张旭确实找刘季府里的下人买了考题,至于解文缙……怪只怪他为人狂傲,逢人便说榜首非他莫属,加上他和张旭的关系,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沈燕北脸色变了变,考试前泄题,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几个考官全都脱不了干系。
“你喝酒了?”
凑到沈燕北脖颈前闻了闻,颜良黑了脸。
“和谁?”
沈燕北心不在焉的回道:“解文缙!”
“又是他?”颜良盯着沈燕北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解文缙可是江南有名的浪荡公子,难不成沈侯爷也被他迷住了?”
沈燕北猛地攥紧了拳头,他迎上颜良的目光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荡妇?”
颜良嘴角的笑容凝固,“朕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可这并不好笑!”
沈燕北只觉得胸前燃起了一团火,烧得他头昏脑胀,要不是对面站着的人是当朝天子他早就动手了。
见沈燕北神情不对颜良退避左右想要把人搂到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却不想沈燕北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颜良,有句话从北境回来我一直想问你,憋到现在是想给我们之间的关系留个余地,既然今天话说到这里,我就不憋着了。”
看到沈燕北眼睛里的认真,不知怎的颜良心底突然划过一丝不安。
“你喝醉了,朕带你去睡一觉,有什么话睡醒了再说。”
“不必,我现在很清醒!”
沈燕北忍着胸口的不适,盯着颜良的眼睛质问:“沈家在你心里算什么?”
“长宁……”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一件趁手的兵器?随意利用,予取予求?我们兄妹全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感觉一定很爽吧?”
说着说着沈燕北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滑下一滴泪,静静的落到肩膀上,濡shi了青色的布料。
颜良脸上罕见的闪过一抹慌乱,虽然转瞬即逝,可足矣暴露他心里的恐慌。
“你在说什么?朕对你是真心的啊!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朕对你的感情能是假的吗?”
擦干净沈燕北脸上的泪痕,颜良将人搂到怀里亲了亲。
“乖,别乱想,朕有时候是对你凶了些,可哪次不是你惹朕生气在先?只要你以后听朕的话,朕保证对你好!”
说着颜良轻轻拍了拍沈燕北的屁股,凑到他耳边说:“打你的时候朕让侍卫蒙了眼睛,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你的身子只能让朕看!若你记恨那一百下,到床上朕补偿回来好不好?”
俩人交颈而立情人般耳鬓厮磨,颜良轻轻啄着沈燕北的嘴角,不由得有些动情。
沈燕北不迎合不回应,在颜良撬开他的牙齿入侵的瞬间语气平静的问:“三年前,凤求凰……陛下可有什么要说的?”
颜良动作一僵,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他猛地推开沈燕北,“谁告诉你的?”
沈燕北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沈长宁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就是遇到了你,颜良,我真后悔!”
颜良心跳漏了半拍,“回答朕,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儿,是谁告诉你的?”
无视颜良的歇斯底里,沈燕北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他面上已经无悲无喜。
“沈家无愧于陛下,沈长宁无愧于陛下,若陛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