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宫?”
“朕不许!”
颜良放下筷子冷着脸说:“在宫里陪着朕不好吗?你那镇远侯府冷冷清清住着有什么意思?你想用什么吃什么尽管和身边的人说。”
“不是出不出宫的事儿,”沈燕北喝尽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望着颜良说:“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颜良眼底闪过一丝警惕,“那该是什么样?”
没有错过他的反应,沈燕北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缓缓吐出两个字。
“君臣!”
“我们现在不是君臣吗?”颜良皱眉,自从北境回来沈燕北就越发让他搞不明白。
沈燕北拉下领子指了指脖颈上尚未消退的痕迹,“哪家君主会在臣子身上留下这些?臣只想为陛下效忠,其他的事情……臣恐怕不能为陛下分忧了。”
颜良没有说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盯住沈燕北,许久之后才压抑着愤怒开口问:
“你想离开朕?”
沈燕北叹了口气,“镇远侯府就在皇城外,臣依旧为陛下效忠。”
“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沈长宁,你可还记得承诺过朕什么?”
颜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一旁伺候的元宝早已经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沈燕北顿了顿回道:“君若不弃,我便不离!”
颜良猛地锤向桌子,碗碟筷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朕登基那天你亲口许诺要一辈子陪在朕身边,不让朕成为孤家寡人,这才过去多久,你沈长宁的诺言就那么不值钱?”
“陛下!”
沈燕北大声喊道,眼睛里无悲无喜,“陛下如今坐拥四海,后宫充盈,温香暖玉,佳人在侧,何谈孤家寡人?臣并非女子,此生与陛下的缘分应止于此。”
颜良气得挥手把桌子掀翻,元宝领着屋子里的太监宫女立刻跪在地上。
地面一片杯盘狼藉,沈燕北淡定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挑了块干净的地方跪下。
“陛下息怒!”
颜良眼神冷得仿佛能将人活活冻死,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沈燕北的头顶一字一顿的说:“离开朕?休想!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辈子,你沈长宁生是朕的人,死也得给朕去填皇陵!”
沈燕北心头一震许久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抬起头语气复杂的问:“何必呢陛下?”
颜良脸色一僵似乎被问住了。
沈燕北无奈的笑了,“在陛下心中,臣或许没那么重要。”
颜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沈燕北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着他,不知怎的,颜良心底竟然闪过几分慌乱。
“朕……”
“相识数载,陛下从未向臣说过爱意。”
“朕曾经给你写过情书!”
颜良大声反驳,说完他就后悔了,当初夺嫡之争越演愈烈,京城里到处都是几个皇子的密探,担心信件被拦截,他和沈燕北便靠写情书传递信息。
沈燕北淡淡的问道:“陛下到底是舍不得臣这个人,还是臣这副身子?”
“当然是……”
顿了顿,颜良答道,“朕都舍不得!”
沈燕北脸上的神情不变,颜良压了压怒火弯腰把他扶起来。
“长宁,你在朕心目中是不同的!”颜良缓和语气说。
沈燕北咬了咬嘴唇没说话,颜良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快,他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自从登上皇位他还没对谁这般用过心思。
“你是不是知道朕要立后的事情了?”
冷静下来颜良快速猜测了沈燕北“反常”的原因,想来想去也只有立后这一件事情。
见沈燕北不答颜良了然的说道:“你放心,就算立了后你在朕心中依旧是最重要的人。”
沈燕北心底一片凄冷,“臣的决定与立后无关!”
颜良语气疲惫的说:“长宁,你不要闹,朕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你让朕安安心心吃顿饭行不行?”
沈燕北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好像无论他说什么颜良都认为他在闹别扭。
“你也没吃饱吧?朕让御膳房给你炖一盅燕窝。”
元宝听见颜良的话慌忙指挥宫女太监收拾屋子重新摆上饭菜。
颜良自顾自坐到椅子上没有搭理站在一旁的沈燕北。
以前他总觉得女人争宠麻烦,现在他发现男人吃起醋来也怪烦人……不对,沈燕北算不得男人,不过那样的身子有几分女儿心性也正常。
想到昨夜那削魂蚀骨的情事,颜良有些痒痒,连带着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长宁快来再用些饭菜,一会儿早点休息。”
沈燕北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没有动,喝了两天粥他何尝不想吃rou,可颜良不仅用了他前面,还把他后面给磨破了,他连坐椅子都火辣辣的疼,哪里敢乱吃东西?
可这些颜良从来不知道,还以为他喜欢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