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靠在躺椅上,大咧咧的叉着双腿,落地阳台外面是一片如热带雨林般的绿色光景,最近处则是两棵年月悠久的合欢树,正是合欢花开正旺的时候,微风徐徐,带来一室清香,可以看得出这个好似有起床气的男人像是被套上了铁链,心情不佳。
“飞哥。”张良咽了口唾沫,刚才威胁虎头的胆子不知跑到了哪里去,像是考不及格的孩子见到了严厉的家长。
旁边的虎头比他还要怂,腿肚子打转就差跪地求饶了:“飞哥,是良哥自己猜到的,真不是我!”
“滚。”肖飞眉峰微微皱起,薄唇中吐出一个字。
虎头如蒙大赦,扭头就往外跑,随后肖飞再次转过头,好似根本就没看到张良这个人一般。
不被肖飞盯着,张良倒是没那么紧张了,他屏住呼吸,仔细观察肖飞的侧脸,发现这人气鼓鼓的样子竟然有些可爱,他轻手轻脚的走到肖飞的躺椅旁边,缓缓跪在他的身边,手指顺着他的小腿往布满绷带的大腿上抚去。
“别动。”肖飞的手指如铁钳一样捏住张良的手腕:“谁让你来的?”
“你受伤了,我伺候你,哪里不对了?”张良壮着胆子抬起头,猫儿一样圆圆的带着点吊梢的眼睛看向肖飞,竟是问的肖飞一时有点哑口无言。
“你是我什么人?我这缺人伺候?有的是人等着伺候老子!”肖飞极不想让张良知道自己为他扛了刑,恼羞成怒的坐起身,力图用凶恶的表情把这个兔子一样胆小的男人吓跑。
张良胆子不大,但在面对肖飞的时候,别说是凶恶的表情,就是家暴他,他都是打不走的:“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为我受伤的,我就得伺候你。”
肖飞瞪着张良,突然一挥手将跪在地上的男人推倒在地:“我无常鬼从不欠人人情,你为我触犯的帮规,我帮你抗刑,咱们两清了,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也没什么好感动的,现在可以滚了。”
肖飞的话让张良心里一揪一揪的疼,他看着肖飞,眼中雾蒙蒙的,两清了?怎么可能两清?他这辈子就是为了肖飞活着,这是第一个护着他的人,这是第一个相信他的人,更是第一个为他抗刑的人,他张良这辈子都不能和他两清!
张良颤巍巍的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按在肖飞膝盖上,低下头去,水润的嘴唇贴在了肖飞被绷带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腿上,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道:“你说两清就两清了……你别不要我,我知道不喜欢我做什么了,以后我再不做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了,凤凰哥我一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我一定想办法让他原谅我,我会补偿他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张良的话带着哭腔,肖飞的方向只能看到张良的发旋和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他如臣服一般将他纤弱的后脖颈暴露给他,泪水掉在纱布上晕染开来。
肖飞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可面对张良这个软弱的样子,他竟是有点做不到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扯到一边去。
张良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谈吐学历生活方式,就像是Yin阳两极本该永不相交,他不是傻子,就算几年前不知道张良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前途不要一脚踩到黑道这滩烂泥里来,但现在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个蠢货为了自己义无反顾的进了联盛帮,在这个和他格格不入的地方把自己摔打的一身脏污,再也洗不清白。
肖飞冷心肠却不是没心肠,要不也不会替张良抗刑,看着张良现在的模样,再想张良曾经在他的床上羞涩又欣喜的表情,让他滚的话就怎么也说句不出口了。
“随便你。”肖飞重新靠回躺椅上,冷冰冰吐出这句话。
这三个字就像是特赦令一样,让被绝望包裹着的张良愣住了,像是得到了赦免的死刑犯,张良刷的抬起头来泪珠还挂在脸颊上,眼中却迸发出令人动容的喜悦:“我、我真的会把凤凰哥救出来的!一定会补偿凤凰哥、让凤凰哥不怪咱们的!飞哥、飞哥你信我——”
“吵死了!滚去和护士学怎么换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如此激动,肖飞只在自己饶了对手一命的时候听到过这种颤抖的道谢声,张良这个傻子,自己对他哪里好了?让他死活离不开自己?
张良的学习能力很强,动手能力更强,只短短几天就能在没有护士指导的情况下快速又轻巧的帮肖飞处理大腿上的伤口了。
“万一伤到动脉怎么办?”每次看到那三个狰狞的贯穿伤,张良都忍不住的手指颤抖,一想到万一插错了地方,自己的男人就会落下残疾或者失血过多死去,他就后怕的不行:“怎么这么傻?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强忍着让你插钢钎子了啊,我怎么这么没用!”
简直就是一天一次的絮叨,肖飞烦的不行,觉得十个女人都没有张良这么敏感啰嗦:“和你说了,我心里有数,我宰的人比医院里医生做过的手术都多,哪里是动脉哪里是经络我心里能没数?”
张良知道肖飞烦了,也不敢再多说,只能加快速度把伤口重新包扎好,再一抬头,脸边上就是黑丛丛一团让人羞耻的地方,那根就算蛰伏着也比自己的大上两倍的鸡巴垂在黑色毛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