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指点他不是没看到，但是无所谓了，他这一路的成长，受到的非议多到已经让他麻木。只是当他放学时在校门口看到唐熠，唐熠那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是刺痛了他。
“我不是！”唐熠很想反驳凌念，说自己喜欢的人是他，但很快的他冷静下来，说了之后能有什么用？逼凌念和那个人分手？分手之后让他和自己在一起？先前他打算和凌念表白，事后他其实有些庆幸那些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们不可能，他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家里不会同意的。
唐熠呆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他明白凌念的意思，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无能为力。
唐熠很想拉住他让他不要去，他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放弃了。
所以，陈恕刚从公寓那边过来吗？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去？
凌念像是一朵生长在恶劣土壤中的娇艳花朵，他饥渴了太久，需要雨露的灌溉。陈恕的出现带来了狂风暴雨，他被打得花枝乱颤，险些夭折，但花朵足够顽强，雨过天晴后，他又重新抬起了头。只是他身下的土地贫瘠了太久太久，这点雨量压根不够他维持生命，于是他需要更多……
“好。”
“嗯？”陈恕心情还算好，这单音节的回应都带上了音调。毕竟吃到了自己想吃的，成年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被满足。
可是……
“你笑什么？”唐熠有些紧张。
两人又难舍难分的吻了好一会，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但凌念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两个追求肉欲的男人之间的相互求欢，他不可能和任何人有结果。而凌念不过是从一开始的被动到妥协到迎合罢了，终究逃不过男人这饱含爱意的亲吻，即便是自我催眠，他也屈服于这种假象的温柔。
“……”凌念被他这句话震惊到了，“你……说什么？”
那一眼，饱含了许多许多，但
凌念多想抱抱他呀，天知道在得知对方也喜欢自己的时候他有多开心，但现实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他连唐熠的喜欢都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凌念深呼吸一口气，佯装轻松道：“没事，那我先走了……他还在等我……”
“是么……你是这么想的……”凌念无所谓的态度使得唐熠像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颓废了。
“所以呢？我跟谁会有结果？”凌念平静的反问唐熠。
凌念在陈恕时不时浅啄亲吻的攻势下微微踮起脚尖，他娇喘着，追逐着陈恕，“我5点半下课……你……不用过来，我知道怎么过去……”
“先、先生……”凌念叫他，他和陈恕差着辈，不太敢直呼陈恕的大名。
凌念摇摇头，为了不让唐熠尴尬，他随便找了些话搪塞了过去，“我只是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幽默，我不懂你和先……和陈恕先生之间有什么恩怨瓜葛，但为了让我离开他就说喜欢我的这种行为也太可恶了吧！”
“我说……”唐熠有些犹豫了，过脑之后蹦出的惊天之语让他悔得舌头都打结，他极其不坚定的小声重复了一句，“我说，喜欢的是你。”
贴着他的额头，眼底是任谁都看不透的情绪。两人的呼吸在彼此之间萦绕纠缠，凌念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白麝香的味道，是从陈恕身上传来的，陈恕公寓里点的精油香薰就是这个味道，他闻了将近一个星期。
“我……”唐熠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他握着凌念的肩膀，解释道：“我不知道你是和这个人在一起，如果我早知道，我就……就……”
“嗯……那，再见。”这句话，唐熠说的异常艰难。
凌念抬眸看了他一眼，也轻轻的回了一句“再见”便转身离开了。
凌念不明白唐熠为什么这么激动，但从唐熠的话中他猜到了唐熠和陈恕之间或许是认识的，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压根就没想过和陈恕有什么结果。
“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呢？”唐熠有些豁出去了，他觉得他还是要争取一把。
唐熠似乎斟酌了许久才拦下凌念，他把凌念拉到学校附近一个僻静的小巷里，然后质问凌念知不知道中午和他接吻的男人是谁。
气氛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凌念突然笑了起来，他仰头看着唐熠白皙俊秀的脸，他依旧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看起来美好的男生，但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唐熠就算喜欢的是他，他们也不能在一起。
“我必须这么想。”凌念推开唐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苦涩的说道：“同样的，你也应该这么想。”
“就什么？”凌念突然想笑，然后他的真的笑了起来，“你这样子会让我误会你喜欢我，同样的话我同样还给你，既然你有喜欢的人了，就不要干涉我喜欢的是谁。”
凌念闻言无所谓的一笑，其实他最不担心的就是被唐熠发现，于是他点头说知道。哪知唐熠像被踩中了痛脚，有些气急败坏的吼他，“知道你还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俩没有结果的！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