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被灭了国的第三天,筱栖可以身上毫无枷锁的在宫中闲逛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究竟那天是哪里取悦到了楚昂,能不带那些自然是好事,但也略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在那个时候扫了他兴致,让他不再对自己感兴趣,一早起来楚昂便不在身边处理事务去了,她也不清楚楚昂的态度,她有心去寻寻楚昂,但又怕自己身份尴尬,打扰了要事会让他心生不快。
她身后跟着两个士兵,之前在她宫门口看守着她,现下她出去也不阻拦,只是远远的跟着她,她本想叫过来,可士兵却不离近,只远远喊话:将军吩咐过,公主要是待腻了,只要不出宫便随公主逛,我们远远看着,不得离近打扰!若公主有问,不得有隐瞒!
她能问什么呢?离着这么远,虽说不得隐瞒,但紧要的事距离这么远的喊话根本打听不了,她咬咬唇只得作罢,她与独自一人般,先是逛了会子御花园,御花园里的花似乎也知道国破,短短两日内衰败凋零不成样子,看上去满目萧条,她不想惹得自己心情不快,只能各个宫之间闲逛,偌大个宫曾经满是宫女太监,现下皆是士兵看守,许多还有嘁嘁哭声,除了回寝宫,她似乎无处可去了。
不,应该还是有一处不会是这般景色的,她来到了御膳房,果然门口虽有兵看守,但正巧有几个宫女太监脸色不太好看的端着膳食往外出着,自然,身后是跟着士兵看守的这是要到哪去?终于见到个不是士兵的活人了,再瞧着宫中服饰不免有些亲近感。
回公主,这是要送至,送至那位大人那里去的宫女低声应答,说到那位大人时脸有惧色,声音也抖了一抖。筱栖懂了,那位大人,那就是楚昂了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作死一下跟着一起试试,宫女听说过这位公主得了那位大人的垂爱,有了公主一起便是得了道保命符,自是没有阻拦。
事实证明,筱栖不该跟来的,倒不是因为楚昂,而是因为殿里狼狈不堪跪着的那人,是她父皇。这就格外尴尬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宛如她从何处打听来了什么消息,特地来为他父皇求情,她若说赶巧也没人会信,即便确实是巧合,而身为子女撞见了这种场景,不求请也说不过去,毕竟二人的确是连着血脉的,她对他父皇虽没什么感情,可倒也没什么仇恨,孩子众多的他只是不太记得有她这个女儿而已,对她没什么感情,眼下见他狼狈的样,确让她有些心生不忍了,亲手将膳食一一摆放在桌前,便在楚昂身边也跪下了。
楚昂皱了皱眉,的确是觉得有些难办了,他的确是因为筱栖的原因留了这皇帝性命,但也确实不可能将他放走,又不能放在某个宫中关押,宫殿中看守没得天牢中安全,说不定就会有哪里钻出来死忠于皇帝的人将人救走,所以只得一直在天牢中关着,可毕竟是做过皇帝的人,再昏庸无道也有一股子傲气,即便他已经将天牢的环境布置的极好,也不愿在天牢中度过余生,已经绝了两天食,他这才让人带过来,没想到就让筱栖撞见了。
筱栖进来时是有士兵禀报的,那皇帝虽不太记得筱栖的长相却也知道这是他女儿,见她居然还为那将军摆了膳食,气到不行,张口大骂起来,什么没气节啊,贪生畏死,恨不得没生过,甚至婊子娼妇这等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楚昂脸一下就黑了,不必做什么指示,旁边士兵便将皇帝的嘴堵起了,楚昂这才低下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孩,你可是来为他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