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乙骨忧太的女儿名叫乙骨咲,今年刚满四岁,乙骨忧太说我是在她一岁那一年出事的,任务中因脑部受到严重创伤而变成了植物人,卧床沉眠了长达三年的时间,就是用反转术式也没能让我苏醒过来。
小咲从小背包里拿出梳
乙骨忧太的眼神变了,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我,连带声音都变得沉冷几分,什么?
这种要求我自然不会不答应。我拂开她额前的浏海,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一口,小姑娘开心地笑了,趁机亲了亲我的脸颊,软软糯糯地说,妈妈瘦了好多,要赶快好起来哦。
最后,他开了口,声音平静地说,告诉我为什么,我想知道原因。
真希哼笑了一声,行啊,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还好你醒了。乙骨忧太对我说,要不然几个月后她开始上幼儿园,没有妈妈一起参与这个重要的人生阶段的话,会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我抬眸直视他,一字一句道,我们离婚吧。
忧太。
别他妈再找一个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了。与乙骨忧太交往之前我是这么想的,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心里也有一个名叫祈本里香的白月光,教我一点一点地被他的大爱给生生磋磨至死。
我趁着小女儿出去上厕所时,低声唤了乙骨忧太的名字,身形颀长的黑发男人闻声走来,唇角噙着干净温柔的笑意,温声问道,怎么了吗?
我正打算回答,小咲却恰巧回来了,推开房门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住乙骨忧太的腿,笑眯眯地说,爸爸,可以帮我绑头发吗?我想要绑麻花辫!
他慢慢地站直身子,眸光沉沉,脸上的温柔笑意收敛得一干二净,浑身充满低气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从未见过乙骨忧太沉着脸的模样,看来这让他感到非常的生气。
乙骨忧太意外地擅长给孩子绑头发。
而且在我们俩的交往期间中,他连那枚戒指都没舍得摘下。
我没有回应他。
分手后他找过我,他说,里香给我的影响太过深重,对不起,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出去吧。我说,现在马上离开我家,以后还有做朋友的可能。
当时的乙骨忧太顺从了,而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线的乙骨忧太有没有可能顺从。
04.
我一直有个非常清晰的认知,乙骨忧太是需要被肯定的,被包容的,被爱著的,相对来说也比旁人自私且强势,他的爱能温柔包覆他人,也能把人捆缚得喘不过气。
我不想再经历那段感情了,自己的男友时时刻刻挂念着自己的白月光,他那过于温吞的性格时不时地在磨尽我对他的爱情,即便这个世界线里有我们的孩子也不能成为我必须被婚姻捆绑的理由,如果我真的回不去原本的世界线,我也愿意为那个孩子负起身为母亲的责任,和乙骨忧太共同扶养她长大。
说着,她干脆俐落地转身离开了,而趴在我膝上的小姑娘久久得不到我的回应,瘪嘴道,妈妈,你还没办法出院吗?
乙骨忧太不说话了。
此时此刻我仍然觉得自己仿佛活在一个不真实的虚幻泡泡之中,只要泡泡破裂,我又会沉落于无尽深渊之中,回到那个早已跟乙骨忧太分手的世界,我甚至忍不住责怪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何要莽莽撞撞地跟乙骨忧太结婚?
这话题不得不暂时结束。
我张了张嘴,低声道,我还没办法那么快出院。
乙骨忧太笑了笑,辛苦你们了,替我向胖逹说一声谢谢吧,下次请你们吃饭。
我定定地看着她许久,迟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抬头看向禅院真希,短发女人对我摆了摆手,语气懒洋洋地说,你丈夫听见你醒来的消息后,心心念念都是你,连闺女都顾不上了,还要我跟胖逹那家伙轮流照顾小咲,真不负责任啊。
年仅十九的青年的眼神黯淡,他在晚间十点多时特意淋了一身雨伫立在我家门前道歉,漆黑的碎发湿漉漉的粘在苍白的颊边,唇色淡得看不出血色,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最终还是让他进了门、留了宿,结果隔日他发起高烧,又在我家顺理成章地瘫了两天,也不知道这招是不是跟他那个无良师父学的,但我丝毫不愿再给予多余的同情,待他高烧一退,就把他请了出去。
和乙骨忧太分手之前,我们之间经常出现争执,他总好声好气地说著自己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让人胸口憋著一口气还发不出火来,我恶狠狠地戳著他宽阔的胸膛问他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人,黑发青年叹息道,你啊,我只爱你一个。
我笑出声,哦,只爱我一个。
03.
好吧。她老气横秋地歎息一声,妈妈,你都不亲亲我吗?
我微微一笑,好。
我移开了视线,离婚。
黑长髮,白皮肤,颊边两粒小酒窝,其余的部分遗传了身为父亲的乙骨忧太,双眼皮,圆滚滚的黑眼珠,笑起来时唇珠特别漂亮,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让人看着忍不住心生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