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奏者,出去后,余会为你祭奠的!”
但他同时也感觉到,随着魔力的不断汲取,那股污染不断加深,他体内的魔术回路正在发生某种异变,身体的伤口开始长出肉芽,血液在回流,这一切明明是愈合的征兆,但他的眼里却流出无比的惊恐。
“尼禄大人,恐怕我走不了了。”
虽然躯体已经扭曲到极致,但尼禄还是能看出他们原本的身份,布满鳞片和骨质的肉体不惧疼痛,长出爪牙和附肢的手足善于杀戮,与其说它们是人,倒不如说它们是地狱跑来的恶魔,除了依旧直立行走,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类的所有特点。
“尼禄大人,快逃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一圈又一圈玄奥的符文从她脚下亮起,现实的物体被虚幻的宫殿所代替,闪耀着黄金与玫瑰的舞台开始构筑,那些符文延申到远处,立起一圈又一圈的观众席台,那是古罗马的盛大剧场,象征着人类极致的灵感与热情,无数乐手高举号角,吹响阿波罗也为之嫉妒的史诗乐章。位于舞台的中心,高举宝剑的尼禄站在豪华的马车上,黄金的御驾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就像是太阳神的战车,迎着无数花瓣与光芒,在战场上肆意的蹂躏着。
她被鲜血染红的面庞依旧平静,眼眸深处的火还在燃烧:“就让余献上最后一次表演吧,回到迦勒底可要告诉她们才行。”
最新找回这无穷无尽般的恶魔海,代表这座城市的彻底沦陷,尼禄带着她的御主从城里一路奋战到了这里,终究还是因为魔力不足迎来了最后的结局。
“你说什么?”尼禄连忙回头看去,只见男人脸上露出惨然的微笑。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早就被这兽潮所撕碎了,这是一位高尚的魔术师,在试图逃出城市无果后,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麾下英灵的生存。
“我的魔术回路已经无法恢复了,身体也在发生不可逆的转变,尼禄大人,你必须马上联系所有的魔术协会,告诉他们这座城市的情况,不然,一切都将毁灭。”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比余唱歌还难听啊。”
由于情报的不足,尼禄并不知道城内众人的情况,她以为所有人都陷入了苦战,但这恰恰是那位邪神祭司设计好的,待而守之,不如分而破之。
在尼禄漫长的战斗经历中,她也曾与死徒和各种异兽战斗,无论是古代传说中的异兽,还是炼金师们拼凑的怪兽,它们都从未让尼禄产生如此程度的生理反感,那是一种模因上的冲击,不仅仅是单纯的视觉,她已经对这种扭曲感到一种恐怖,就像有些人能够将大拇指掰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可是常人看到却会感觉不适,因为这是一种超越常识的扭曲,尼禄是一位艺术家,她深知绘画中各种优美的弧线,但当这些弧线交织在一起,在人体身上展现,那就变成了一种精神上的冲击,准确的说,就是大脑在颤抖。
看似伤愈的过程,这代表着那股污染正在深层的侵蚀他的细胞,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他就将变成那些怪物中的一员。
这些恶魔口中咆哮的声音也不一般,这些声音的频率超出了人耳的范围,夹杂着次声波和超声波,甚至成为了一种远程武器,仅仅是听到就会让人不寒而栗,进而反胃恶心,如果在这种咆哮中坚持十分钟,常人的内脏便会出血,坚持十五分钟就会直接倒毙,虽然尼禄是英灵无需担忧,但她的精神却愈发疲惫。
邀至心荡神驰的黄金剧场!”
“目睹余之才!耳闻万雷的喝彩!心怀掌权者的荣耀!如花般怒放!开幕吧!
咬牙奋力斩出一剑,仿佛摩西分海一般,面前被扫清出一条火焰的通路,尼禄瞬间跨越着长达数百米的空间,炽烈的流星从低空闪过,照亮了下面无数狰狞的面容。
感慨道:“简直就像是潮水啊。”
感受到体内那根魔力之线的断裂,这个世界的御主也宣告死亡,当然,更大可能性是变成了下面怪物的一员,尼禄站在仓库摇摇欲坠的屋顶上,脸上露出了一副释然的微笑。
“他们都曾是凡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尼禄身后,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悲泣的喊道,他举起右手,疯狂的汲取着城市圣杯的力量,将魔力中的污染全部留在体内,而将净化后的纯净魔力输入尼禄体内。
刚刚还凶猛不可一世的恶魔在马车面前像脆弱的齑粉,后者摧枯拉朽的在敌人的阵型中穿梭着,蹂躏着,随之而起的是乐手更加激昂的鼓点,观众们排山倒海的欢呼着,送上无数赞美的词语和颂歌,鲜血和花瓣混合在一起,伴随着刀枪剑戟的琶音,他们夸耀高呼着他们唯一的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将战争与艺术完美融合,那令神明也为之嫉妒的无上武功。
身穿血红色的长裙,尼禄放肆的狂笑着,火的战车早已变成了血的战车,黄金铺成的地面流淌着
“欢呼吧,余的子民哟,为汝等的皇帝而欢呼吧。余将为你们展现杀戮的艺术,以俄狄尼索斯的名义,全罗马的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于此,为无能的诸神献上华丽宏大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