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破了消磨心志的恶性循环,成为村裡唯一获
选的士兵。
有生以来首次眺望的王都是如此的美丽,与之相比,现实的苦难不过是微不
足道的尘埃。
现在她还只是无法踏进王都大门的特殊战技兵,是在战场上必须为了高贵的
魔物使捨身特攻的渣滓,但是很快的,她就会再次获选为砲灰以上的职位。她可
是仅凭两年特训就觉醒了掷枪术的战斗能手,和那些走后门来到王都之外的废物
不同,她的实力货真价实,是送死都嫌可惜的人才啊!
可是,她的努力还没得到认可,战争就爆发了。
金碧辉煌的王都大门眼看就要关上……却总是在她即将撒手放弃的那一刻留
下暧昧的隙缝。
在莱茵,她差点就被高阶魔法师的火焰魔法轰死,擦身而过的高热只在她左
半身留下轻微的烧伤痕迹。
在波波兰,她见证同侦察队的战友一个接一个被狂热的教徒焚亡,只有自己
被迟来的友军救下。
在露露西亚,她的部队因为愚蠢的攻城命令而覆灭,唯一倖存的是躲在尸体
堆内装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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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场又一场的危机中顺利躲过劫数的她,终于在稍早发佈的猎首行动顿悟
了一切。
这是上天赐予她的、一生一次的机会。
一切的努力及好运都是为了这一刻而存在。
只要张开眼睛,就能从黑暗中看见光芒指引。
以死去的同伴为盾,以邻近的同伴为矢,欣然迎接绝对会躲过的二择一游戏
,最后以自豪的身手将短枪投掷出去──命中!命中!王都的大门就要敞开了!
真真正正地敞开啦!
然而……
究竟是为什么呢……
理应刺穿的心脏仍然怦怦跳动着,理应倒下的敌人仍在喀喀地逼近。不可思
议,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啊……啊啊……!」
为什么此刻流下的不是狂喜的泪水,而是恐惧的热尿呢……
「别过来……!」
为什么都坚持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踏不进那扇门之中呢……
「妈妈……!爸爸……!」
真是太不公平了啊。
「……咯噗!」
血沫自哭丧着脸的头颅与倏然而至的拳头间绽开,紧接着脑浆也从不堪负荷
而碎裂的头骨四处迸流出来,莉安短暂的一生就在滑稽的悲鸣中落幕。
到头来,不管是喊得出名字的战友还是不知名的敌人,死亡的那一刻都没有
任何差别。鲜红嫩绿散落一地,就是他们曾经存在的证明。无奈这拼尽一生所换
来的色彩,却脆弱得马上就会被雨水或雪花所覆盖。
──但是,有什么东西被「继承」下来了。
莉安?费尔内尔蒙的意志确实消散了,她的名字再也不会有人提起。然而就
算只有短短一瞬间,她的死仍然深深烙印在杀害者的脑海中。和她的同伴、和她
的敌人、和她见过的或未曾蒙面的所有人,一同成为折磨对方的细小尖刺。
「嘎……!」
那是根身为野兽的她拔也拔不掉的尖刺。
「啊啊啊……!」
比起美丽人偶的冰冷肌肤要更刺痛。
「哈啊……!哈啊……!哈……!」
疼痛过后却温暖得要命。
「呜喔啊啊啊啊……!」
短短十五分钟内,八十二名特殊战技兵加上四十名精锐魔物使混编的强袭部
队,就在奇蹟的光辉闪烁下迎来终结。在这阿尔巴特区当中唯一被死亡拒于门外
的,只有以压倒性战力差击退桑莫军的玛吉克女王──撒克逊人。
天空已然转明,碎雪再度降下,耸立于玛吉克残军眼前的仍是群起飘扬的桑
莫军战旗。
坐守孤城的士兵们既感激奇蹟之光让自己多活了一天,又憎恨奇蹟的存在使
自己无法逃离这座人间炼狱。心灰意冷的众人再度执起法杖与长弓,准备迎接又
一个绝望的日子。
就在这时──
「嘘!有声音……」
即将攻城的桑莫兵、准备御敌的玛吉克兵都听见了。
「地鸣……?难道是敌军的魔法……!」
「好强烈的地鸣……从地下攻进来了吗!」
无谓的猜疑一萌芽,马上就被强烈晃动的大地震个粉碎。
「妈的……!是地震魔法……!」
如果说极大量的魔力流动是种魔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