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瘫软在司祭大人神圣的大腿上。
办完事,该谈正事了。
「今天凌晨,多瑙领的战斗结束,波洛诺娃军全灭。回来的,只有一个被砍
断双掌、挖去一颗眼珠的年轻女兵。桑莫军把将军的首级挂在那孩子身上,派她
回来传信。」
残留澹薄芬芳的指尖在我的腰部滑动,让这则讯息充满诡谲的实感。我把她
随意搁置在头髮上的手拉到眼前,藉此阻挡住视线,狼狈地延长那已没了韵味的
馀韵。
「她的名字叫阿琳娜。」
就算这么做,该来的还是挡不住。
「阿琳娜?斯特帕申娜。」
既是恶耗,也是杀意;的……
「和你同队的孩子哦。」
是对自己的淼小与无力悲痛欲绝的自嘲。
我躺在以缓慢语速织出坏消息的女人腿上,在她抱怨起次任当家推举之类无
关紧要的琐事时,将自己的心思藏进黑暗深处。
一层是带有媚药香的柔软黑暗,一层是彷彿黏合起来的眼皮,一层是将黑暗
变得更纯粹的眼窝内侧。躲在三层结构中,脑袋却没有受到媚药支配时那般安定
,处处皆充斥呼之欲出的破绽。直到司祭的手移开了,眼皮被她拨开了,吹向眼
球的空气使眼睛眨出热泪,我终于忍不住在这个女人的呵护中哭了出来。
把这一切当成游戏在享受的我。
将优秀的女性们当成保命符的我。
擅自认定蕾拉会一直陪伴在侧的我。
误以为自己是这游戏唯一的主角的我。
「司祭大人!国境传来急报!」
原来……
「奥得河要塞沦陷!桑莫军兵分二路,马上就要攻打柯切诺夫领……还有我
们波洛诺娃领!」
我什么都不是啊……
§
「这场游戏的主角是谁?」
躲藏在黑暗中的声音问道。
「是最有勇气的那个人吗?」
那声音带有稚气未脱的纯粹,不识其人,雌雄莫辨。
「是最有责任心的那个人吗?」
但是,聆听者们早已习惯了。
「是最聪明的那两个人吗?」
黑暗不只遮蔽沉醉于演说的声音,亦掩盖私下频频动作的聆听者们。
「是胆敢和我国为敌的那个人吗?」
直到不见星月的夜空开始转白,破绽终于一处接着一处浮现。
「都不是。」
聆听者们的杰作,是一具具开始飘出尸臭的女体。
「是『高度』!」
声音的杰作,是看似没受到发育之神眷顾的女体。
「『高度』和那群笨蛋截然不同的那个人!」
而伴随晨曦降临的那人的杰作,既是恶耗,也是杀意。
「莎拉拉!回去转告查理曼!」
桑莫王国东征军司令官──身高一三九公分的勇者矮子丕平挥动她短小的手
臂,神气活现地扬起嘴角。
「『丕平献土』要开始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