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老板的一个阴谋。
那些年,我成了“水晶宫”的招牌,我住院的那一个月,“水晶宫”的生意淡了不少,老板见我渐渐人老珠黄,竟利用我生病的机会串通无良医生,藉治病的名义给我作了全身整容手术,术后和以后多年连续注射的竟是激素。这些都是给变性的人妖使用的技术,在当时有很大的风险,他竟全用在了我的身上,卑鄙地预支了我20年的生命。
我当时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我又要成为男人手中的玩偶了。
果然,我出院的当天他就安排了一个热闹的晚会,等着我的竟是一个足足有10个人的日本猎艳旅游团。
出院以后,虽然我外表看起来光艳照人,但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幺的虚弱,气喘、心悸;皮肤嫩得像能掐出水,可一个月不去注射,马上就迅速地粗糙起来。
那几年我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地运转,给老板带来滚滚的客源,滚滚的金钱。
1972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昌叔忽然来找我,告诉我说,他要离开“水晶宫”,已经向老板辞职了。
我一听,当时就哭了,昌叔是我后半生遇到的最好的人,像对女儿一样看顾我,让我感到自己还是个人,他给了我继续活下来的勇气。他要离开,我心里像刀割。
他默默地在看着我哭,也不说话,一直到我哭累了、哭够了,他才说:“安妮,你别太伤心,我还在曼谷,还会来看你,你自己要保重啊!”
我忽然想起什幺,从箱子里翻出那件饱含我一生心酸的旧军装,小心翼翼地拆下胸章交给他。我哭着对他说:“昌叔,我没有什幺东西送你,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送你留个纪念吧!”
这个胸章代表着我花一样的18岁,可以说是我全部的财富,也是我全部的希望,昌叔是我唯一能够托付的人了。
昌叔当时把胸章放在手心里,小心地摩挲着,体贴地问我:“你是不是希望永远再没有人看到它?”
我急忙摇头:“不,昌叔,你不要把它送人,但也不要把它埋没,认识的人见到它,我就死而无憾了。”
我的话没头没脑,但昌叔什幺也没问,安慰了我几句就走了。
后来他竟开起了旧货店,把我的胸章当成了他店里最珍贵的收藏,他的恩德我今生今世也报答不完。
昌叔走后,妓院的生意依然那幺红火,我已经是40岁的女人,但依然在男人的肉林中挣扎。不过美国大兵来得越来越少了,日本人又开始多了起来,一些韩国商人和欧美商人也开始出现了。
曼谷的皮肉生意越来越红火,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水晶宫”这个老牌欢场也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花样翻新地想法招徕顾客。老板受前些年用我提供性虐服务结果门庭若市的启发,在“水晶宫”里专门开辟了一个“黑龙洞”,把里面布置得阴暗、恐怖,摆满刑具、戒具,这里的主角当然又是我。
这一招果然奏效,日本人对此趋之若鹜。
日本男人个个都是魔鬼,他们折磨女人的手段简直不是人能够想得出来的。
在那个“黑龙洞”里,他们曾把我绑成各种奇形怪状的羞辱姿势,女人在他们手里根本就是个道具;他们把我正着、倒着、侧着、卷着吊起来,然后随意摆弄我的阴户、乳房和肛门;他们给我灌肠,不再用当年土匪用的肥皂水,而是不知什幺东西配出来的油,灌过一次,好几天肛门都火辣辣的。
他们最爱玩的是把我绑起来,然后把烧融的蜡滴在我最敏感的部位;当然,我在“黑龙洞”也少不了被男人一次次地插入,不过他们要满足的已经不止是淫欲,还有几乎无止境的虐待欲。
我就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年复一年地任人玩弄,老板在“黑龙洞”还安排了几个其它国籍的妓女,但没有一个干得长,尽管出高价,她们还是走马灯一样不停的轮换,从来没有干满一年的。只有我,像台机器一样不停地转。
1975年以后我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经常气短、喘不上气来,常年注射激素严重损害了我的健康,我越来越显出老态。我一再向老板提出不再干了,但他就是不答应。
有一年,我病得实得起不来,停了几天,“黑龙洞”以及整个“水晶宫”的客人都受到了影响。他们说那些小姑娘太做作、太夸张,找不到感觉。是啊,谁还会有我这样悲惨的遭遇,谁会像我这样看见绳索、皮鞭、镣铐就表现出发自内心的痛苦和恐惧呢!我就这样苦苦地熬着,不知哪里是尽头。
1979年雨季过后的一个清晨,我送走了最后一个嫖客,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黑龙洞”回到房间。
一进门,忽然发现房里变了样,我楞住了,怀疑走错了门,仔细一看,确实是我的房间,只是房里多了一张床。到近前一看,床上竟躺着一个姑娘,她的身子好象是光着,手被铐在床头,脚铐在床尾,身上盖了条薄薄的被单,她埋着头在嘤嘤地哭泣。
看见她,我仿佛看到了30年前的自己,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我忙扶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