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再疲懒下去。虽然这次侥幸活下
来,而天蓬也在受二千锤后贬下凡尘。可我知道,凡事还是得靠自己,甭管在什
么地方,能保护自己的还是自己。
阴阳本是相生相杀,天蓬有一等一的元阳,但我的真元太弱,无法靠近不说,
更谈不上吸纳。而体内的黄华素曜又不放这股元阳,竟然生成一股邪气化不出、
散不去。王母曾告诉我,幸亏搭救及时,这股邪气已被压制在丹田一角、暂时无
忧。有朝一日攒了足够真元,总能将之化散出去。她也曾提到以毒攻毒的方法,
找一个修为比天蓬更高的人逼迫邪气化开散出。可有了天蓬的教训,我哪还敢让
任何人近身。万一再来个天蓬第二,我下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保住小命。
我精心打坐大概半个时辰,丹田当中传出一阵凉意,气息流转,形成浓浓雾
气慢慢翻腾,最后凝聚一处,没一会儿落下点点水滴,我赶紧将之吸附于身体。
睁开眼,倒是少有的精神焕发,力量也强了好些。虽然离化解邪气还很远,但如
今总算看到些进展。
我很是高兴,对这林子也越发喜爱,决定向深处再逛一逛。早听说这月宫除
了广寒宫,最稀罕的就是一棵丈高五百的桂树,千年葳蕤、万年长青,今天倒是
要去瞧上一瞧。我循着地方,远远就闻到浓郁的桂花花香。参天古树一棵棵相继
出现,纵横交错的树枝粗壮而结实,上面爬满粗壮老藤和大片翠绿的叶子。
我隐隐听见前边似有水声,走近果然看见一条小溪。沿着小溪行走,没一会
儿面前出现一间大屋,四周墙壁皆用碗口粗的绿竹围着,顶上也只是茅草乌木覆
盖。院中一株桂树,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树下一方青石桌并几只石凳,格外淳朴
天然、清爽宜人。仔细聆听,斧子挥舞、劈砍伐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微弱但
却分外清晰。
我起先有些惊讶,随后也明白过来。桂乃百草之首,治百病、养精神、和颜
色,这片桂树林自然是清修的绝佳之地,却不知是哪位高人得了这个地方。我绕
过院子小心翼翼穿过一排排桂树,没一会儿就看到那传说中的参天大树,矗立盘
踞在一大方土地上,枝干虬曲苍劲,枝叶茂密厚实。
树下,一人站在桂树前,两手将斧子在空中高高扬起,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
后,落在面前的树杆上。这人身材高大,皂黑长裤扎在牛皮靴中,上身精胸光膀,
只套了件木棉玄色短衫,用根蚕丝带随意在腰间绑了个结,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肌
肤和厚实的肌肉。一张刀削斧凿的脸庞,龙眉凤目、虬须如针,黑发的头发不扎
也不束,披散在肩头。整个人好像生铁打成、顽铜铸就似的。魁梧威猛、狂野不
拘。
仔细看他手里的那把斧,一段尖锐、一段浑圆,锋刃不时冒出道短暂的黑色
光芒,继而又变成寻常普通的样子。我暗暗吃惊,这人使的斧子,竟然带着盘古
斧的魂气。传说盘古开天辟地后,盘古斧化作天地之中一部分。机缘巧合,斧中
魂气让西牛贺洲菩提老祖得到,也不知这人得了什么造化,竟然让老祖将魂气渡
进他这把斧子里。
伐桂显然是这樵夫独有的修行方式,他没用神识,也没用元力操控,仅凭最
原始的蛮力。每次劈在枝杆上,即使树干应声裂开,却在他举起斧子的霎那再次
愈合,飞散的枝叶也会重新长回到树上。他全然不放在眼里,只是一斧一斧认真
砍树,手臂上鼓鼓肌肉随着动作一起一伏,嘴里还跟着砍树的节奏,低声哼唱着
小曲。听了一会儿,我意识到那是首双调四平《满庭芳》。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相逢处,
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果真和菩提老祖有些瓜葛!我心思一动,却没有
惊动他,只是看了一会儿悄悄退开。第二天、第三天,每天我都忍不住躲在树丛
后,从我藏身的地方小心窥视。
这些天打听了打听,也知道他果真和菩提老祖渊源极深,乃老祖座下首徒,
名唤吴刚。他的前世为一凡胎,平日以打柴为生,在集市换些柴米供奉老母和妻
子。一日在山中砍柴,他看到一童一叟在林中下棋,于是驻足观望。棋下完了,
他的斧柄已经腐朽,斧刃也锈得凸凹不平。这才知道自己误入仙境,看一盘棋竟
然用了人间五年的时间,而对面的老叟竟是菩提老祖。
菩提老祖意欲收他为徒,然而吴刚却因为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