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想着,手上不停,砍瓜切菜般左劈右杀,如此战到天际发白,战事方
笑,那同袍也笑着道,“你有相好?老郭,咱们一个兵营里待了三年,咋个从没
登时住口,屏息凝神,过了片时,果见月色下影影绰绰一大队人马驰骋而来。
大截,前日那一输,多半是输在这兵器上,这才有了昨晚那一场荒唐,眼下一瞧
飒。郭守恒一见之下顿生好感,走到近前,正要抱拳相询对方名姓,却见这人双
夜这燕军人马比预料的多上三成,这几千人登时吃力起来,郭守恒眼见得身边袍
二字,不由眸光越发暗沉,思量半晌,方才回转师门。
得上数一数二。
这一句便如晴天霹雳,只震得郭守恒筋颤股软,哆哆嗦嗦挤出一声“小青”,
很。”那同袍煞是惊讶,“你相好也是个练家子?”
来马蹄声,却是援军到了,登时心头一宽。
马回报关内大营,自有后续兵马来援。众人皆是身经百战,原也不惧,却不料今
郭守恒在军中已混了几年,见那人服制,便知只是个六品校尉,只是大营中
被压在枯草残雪之下,触目所及,尽是萧瑟。
惹得周边一众兵士低低哄笑,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说起自家那点子风流艳事。
郭守恒所在锐箭营乃是打头的先锋,与燕军甫一交手,便有斥候查明来犯人
浮青戳中肩头,当着众师兄弟的面摔了个大马趴,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便有旁人插嘴进来,“哟,那岂不是只雌老虎?”
林寺习武,我那相好的师门也在嵩山上,咱两个日日混在一处练剑耍子,快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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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新调来的袍泽,这般好身手,待会儿可要好生结交一番。
一过三月,关内已是杨柳吐翠,关外草原却仍是枯黄一片,刚冒出头的嫩芽
:“却不及我家乡里那个相好。”
齐发,一声高喝“杀”,数千兵士纵身而起,两军霎时厮杀在一处,刀来枪往间,
这一队人马才入夜时便藏在此处,等了大半宿,仍不见北燕骑兵,虽不敢懈
中换防,福郡王将西北马场的一队守军调来了神盾营,这瞧着眼生的校官想必便
也好,咱们便来算算当年旧账,如何?”
那个聊美酒,不知何人突然插了句嘴,说起营妓中哪个女娘最妙,便有好色的道
军营中尽是热血汉子,说的话头自是离不得男人那点子喜好,这个说弓马,
右手持一柄马刀,左手按住腰间佩剑,长身玉立,便是血污满脸,亦不掩英姿飒
那援军前来不可谓不速,打头领军一人胯下一匹枣红马,挥着马刀一阵风似
息,残余燕兵拖着伤残同伴奔逃而去。
听你说过,莫不是编了话来骗我。”郭守恒眯眼一乐,“骗你作甚。我少时在少
千镇北军兵士不敢点火取暖,便三三两两挤在一处,总算抵挡些许风寒。
郭守恒心忖:倒是只老虎,却不是雌的。
这一营兵士从军多年,俱是晓勇善战之辈,待北燕兵马临到近前,登时弓弩
经此鏖战,人人脸上血汗污浊,实看不清眉眼,只那校官站在一片残尸中间,
怠,却也耐不住枯寂,七嘴八舌压着嗓音闲话起来。
泽一个接一个倒下,急得杀红了眼,正心中打鼓暗叫此番要糟,忽听关内方向传
目阴狠狠瞪着自己,冷冷道:“郭守恒,你这王八居然还敢来见我,胆色不小,
郭守恒伏在一处低洼里,正听得带劲,忽听一旁同袍道,“我那相好叫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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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说话,忽听前方几名同袍齐齐嘘了一声,“闭嘴罢,前边有马蹄声。”
登时扑哧一乐,搭了句,“这可巧了,我那相好叫小青。”周边又是一片低
这剑,心中实说不清是甚滋味,待接在手中,方瞧清那乌木手柄上竟刻了“小青”
校尉以上的袍泽大多相熟,却没见哪个校官能将马刀使得这样好的,心中不免疑
血色映红天际。
镇北军训练有素,收拾好阵亡将兵,即刻呜金回营,苗常青自不能这当
“可不是咋的,我头次见他,稀罕他长得可人,赞了句标致,被他一式叠翠
常青尚要稍占上风,偏兵器差了一
刹那间只想跪地求饶。
盼咐完手下兵士处置伤亡,点算战果,郭守恒自去寻那新来的校官。
此际才只寅时,天边星子正亮,皓月当空,埋伏在关外三十里黄羊荡中的数
冲入战阵,手起刀落,刹那便割了两个燕兵的人头,这份身手便在镇北军中也说
惑,却因离得远了,看不清那人面容,辨不出是哪个。转瞬忽地忆起前些日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