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满了柳树。
虽然和别的江湖门派一样,万柳山庄的屋顶,墙边等处也有一些值夜的弟子
,但这些岗哨在他们二人面前,不过是形同虚设而已。
这里和几年前雷斌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庄主
武通南的居室屋顶。
房间里灯火通明,显然里面的人并没有安寝。
雷斌轻轻用手指将一块屋顶的瓦片楔开了一道缝隙,让两人可以看清屋里的
情况。
此时的屋中有三个人,其中两人看上去形貌颇为相似,一个穿蓝衣的正坐在
桌前翻阅一个书本,另外一个穿绿衣的人正在和拿着一个算盘的青年说话。
「这两人便是武通南,武通北两兄弟。蓝衣的是武通南,绿衣的是武通北。」
雷斌压低着嗓子,用极细的内功将比蚊子还轻的声音传到苏希娇耳朵里。
不过房中这两兄弟却没有引起苏希娇的注意,反倒是那个唇红齿白,生的颇
为隽秀的青年男子,让她多看了两眼。
这个男子穿着一身白衣,眼睛蓝汪汪的,似乎不是中原人氏。
「老爷,这个月银号的总流水是三百二十万两。」
那个青年的话很斯文,但话的内容却让两人吓了一跳。
一般的银号,一个月能走几十万两银子已经是比较不易的了,这鸿运银号的
流水尽然有三百二十万之多,看来这银号的生意远比他们想象中做的要大。
在这背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和龙虎草类似的见不得光的高额买卖。
「祝知府送给阎尚书的生辰纲的银子递到了吗?」
武通南的话,很快就印证了苏希娇的猜想。
这阎尚书说的便是如今的吏部尚书阎怀德,而祝知府就是定州的知府祝文钦。
看来这鸿运银号在背后,也帮着这些朝廷官员投递贿赂银子。
「回老爷,已经递到了,一共一万五千两。「青年的话,让苏希娇的眉头微
微一皱。这朝廷一个尚书一年的饷银,不过也才五千两,这祝文钦一送,就是对
方三年的饷银,看来这个祝文钦这些年在定州捞了不少好处。两人在房顶听了好
一阵,说的都是一些大宗的交易,并没有任何和百草山庄相关的信息。倒是苏希
娇,暗暗记住了其中的几个和官员之间行贿贪赃有关的事情,盘算着什么时候和
师傅一起更皇上请旨整顿一下这北境的吏治。然而就在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突
然听着武通南问道:「对了,前次花刺术的人来兑银子的时候,有没有跟什么异
常的举动。「一听到花刺术的名字,两人立即警惕起来,却听见武通北说:「没
有,大哥。他们还是和我们核对了一下身份,然后将他们的银子提出,然后装上
车运走了。「「说来也奇怪,「武通南说道:」
黄金山委托我们和这辽国人交易,本也是个平常的事情。
但每次他们的银子一装上车之后,很快就像是在这定州府里蒸发了一样。
我原本也没有在意,但上次听说这黄金山的买卖折了,我才让你们去跟踪这
银子的去处。
虽说我们已经跟踪到了对方的行踪,但不知为什么,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是啊,每次的交易,都是上万两的银子,一般来说,客人从我们这里转
移这么大数目的银子,往往都是用飞笺,他们这样直接兑换现银的的确不多,而
且他们是辽国人,过境之时如果携带如此大笔的银子,定然会有许多麻烦的。」
武通北的话,让武通南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阵子才说道:「先不管这档
子事了,反正他百草山庄的事和我们没关系,最近听说雷斌这老小子醒过来了,
这人可是个猴精猴精的人,你们后面处理黄金山的买卖的时候,可要涨个心眼。」
苏希娇听武通南说雷斌这样五大三粗的人是猴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此时雷斌也是一脸尴尬,差点让她噗呲一声笑出来。
「如此,这个月的事情就对完了。」
武通北说道。
「辛苦二弟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武通南的话说完,武通北便收拾了下账本,独自走了。
不过奇怪的是,那个青年男子却没有离开,不光没有离开,而且还突然在他
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女人才有的妩媚表情。
「老爷!」
那个青年的话,立即让二人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充满了女人的娇媚口
音的话,绝对不应该从一个男人的嘴里说出。
但这个青年确实这样说了,而且武通南好像还很满意,看着青年突然狡黠地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