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他直接放下双手,将面前辩解地面红耳赤的人拥入怀里。透过棉质的剑道衣他感受着解铃的温度。
设乐的行动太突然了。解铃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脖颈处由于吹向那里的气流而变得很瘙痒。
他感到有些怪异。朋友之间也可以拥抱,没错。但是设乐仿佛是像对待恋人一样地拥抱着他,紧紧地,两人之间没有缝隙。然后他还在他的项边说着些懵懂的话。
不。不应该这样子。
于是他推开了他。
日向芽衣是个可以在工作时听到自己的孩子出生的消息后便激动到跑去学校广播室大声宣布“我当爸爸了!!!”的男人。但是学校里的诸位对他的印象却始终停留在他满校园追着解铃天雨跑并且亲密地喊着“天雨~天雨~”的时候。
日向家的男孩儿出生时身体很弱,一周岁了他发烧的频率还是比他爹的身高还高。那时刚刚下班,还来不及将自己的剑道装备放回家的解铃来探望小日向。母亲去了商店,日向招待了他。解铃非常意外地问了日向很多问题,包括某次带着孩子回乡下看望外公外婆的事。
出于对于前辈的信任,日向允许他在孩子的床边呆了两个小时,和他那把据说从不离身的武士刀一起。
当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两天后日向回到了工作岗位,从此以后大家就经常看到他跟个粉丝一样地追随在解铃周围。
日向对解铃抱有特殊感情的事人尽皆知,比如说他每星期都会去剑道部报到,有时甚至会说动这个个着名的宅出去喝酒吃饭。
这个周三他一如既往来到了剑道部,来到了休息室。于是他看到那两个人立在里头。他感到胃疼。他在进来之前从窗中看到两人拥抱之时就开始胃疼。
两个当事人分别看了他一眼,好像他才是做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事的人。
“芽衣?”
就两人的站位,日向迅速做出了判断。他大步跨到解铃面前,瘦高的身形像个掩体。他一手护着身后的解铃,一手挡在胸前,做着“不”的手势。“设乐响辅先生,我们家天雨可不是随便的人哦。”
这个结论很无理取闹,但解铃现在也无力反驳了。他担忧地看到设乐脸上有一种很无辜的表情,眉头挤在一起。他机械式地道歉道,“对不起,解铃さん……”
但是日向要的好像并不是这个。他正要开口质问,解铃连忙推开了他,并给了他“不要插嘴”的信号。
“真守他太冲动了,我很抱歉,设乐君。”
“不,冲动的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大概是我脑袋烧坏了吧。”设乐笑笑,说着卑劣的借口,像个企图蒙混过关的好好学生。转身寻找着什么东西,“我,我还是先走吧,不打扰你了……呃,这个要先脱掉……”他笨拙地扯着衣服,眼神茫然。
“啊,我来帮忙。”
解铃还未将衣物叠好放进柜子里,设乐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日向终于大吼了起来,“他怎么了啊?”
“是你吓到人家了吧!还有,谁是你家天雨啊!!”
“可是他怎么看都是对你图谋不轨好不!天雨要有人保护的呀~”
“行了你闭嘴。”
训练开始时解铃的状态很不好,经常失神地看着窗外。学生们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请他先回家。他们不知道解铃道过歉之后是几乎以光速奔回去的——他要去“研究”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