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对峙好几个月,眼看着打压不了费秉郁,费家人只好服了软示好,请费秉郁和颜令参加费家举办的宴会。
费秉郁似乎是想到了些不太让他愉快的事,脸上的表情不太美妙。
不管是他们对他厌烦,还是他逃脱的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了。
也是颜令被下药的那一场宴会。
费秉郁倒也狠,早就自己有了心腹,费家一动手,他便顺势而为,从费家那一大摊子里抽身,转而去了另外一个新兴的小公司——他早就留了后手,那小公司虽然规模小,却无人员冗杂,里面的员工大多都是费秉郁亲手挑选的,甚至那公司便是费秉郁以心腹的名义成立的。
“别误会,我没有反对你们的意思,”颜令看费秉郁一定要解释,反而有些索然无味了,“反正我们现在不也什么关系都没有嘛……你真要在外面有人我也不会介意,说起来,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旁边的袁宿陵轻嗤一声,起身收拾餐盘,漫不经心道:“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大概会晚点回来。”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而已,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以后也会注意,不会叫他们传出这些东西。”
他确实是费家这种家世养出来的人,风流多情、风度翩翩的外表下隐藏着傲气,绝不肯被人算计,眼里一丁点沙子都容不下。
颜令当然不是那种知道前面是南墙还硬要撞上去的死脑筋,上次跑了那么远还是被
他突然笑了,那张温和俊美的脸离颜令不过寸许,两个人的呼吸却没有一点乱。
费家人当然是想让他低头的,金尊玉贵养大的大少爷,挥金如土早就寻常,可这种富贵只是家里给的,一旦断掉,便会瞬间褪去身上的光环,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再多的傲骨,在现实面前还不是要低下头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如鲠在喉,胸口闷得发慌,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没关系,他早就习惯了什么都没有的感觉了……至少现在,这个人属于他,并且绝对无法从他身边逃走了。
也对,费秉郁到底是费家人,还是这一代最有能力的,就算现在跟费家闹得不可开交,究其原因,也是因为颜令这个让费家人看不上眼的“男狐狸精”。
落地窗外的霓虹和城市夜色照进房间内,将原本昏暗的夜灯灯光都盖了过去,把偌大的卧室照得一清二楚。
这些,都是当时费家亲戚劝费秉郁的话,他们的心思颜令也清楚,当时劝他和费秉郁分开的那些人手里大多都有费家公司的股份,费秉郁接受联姻,他们也能从中得到利益,因此对于颜令这个勾引了费秉郁的“男狐狸精”,他们自然是相当看不上眼,几乎就直接当面羞辱了。
袁宿陵抬眼,和颜令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好对上。
“哈啊……啊……”
人家跟颜令到底还是不一样的,经过了颜令这种能让费秉郁和老宅闹翻的“蓝颜祸水”,之后费家人再看谁估计都比颜令好几十倍。
这么说来,这倒是一桩好姻缘。
那一瞬间颜令甚至只跟费秉郁对了一眼便知道了他为什么发脾气——他差点以为颜令又跑了。
颜令早就知道今晚他们要发疯,这两个男人谁都不是会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性格,颜令给他们的所有脸色,他们都不会反抗,却会记在账上,在之后变本加厉地从床上讨回来。
那个姓周的男明星倒是真的好看,造型都有专人设计打理,气质又耀眼,两个人如果站在一处,颜令想,他可能还真不如人家吸引目光。
这样看来,费秉郁眼光还不错,手段更是厉害,能把人一个明星弄得为他要死要活的。
颜令出身普通,却又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过于漂亮的脸,早就不至于因为无关人的羞辱而难堪了。那一次他们跟费家老宅闹翻,费秉郁直接和颜令在外面的公寓住下,自然也在公司里被架空了,账户冻结。
卧室内那张大床上,三具肉体难解难分地纠缠在一起,只是偶尔,被夹在中间的年轻男人会像是承受不住似的,发出哀鸣一般的呻吟。
这张脸有多柔美,这个人的心就有多坚硬。费秉郁现在的情况已经足以说明这一点了,而袁宿陵对他做过的事,比费秉郁做过的过分多了。
尤其是今天,颜令吃完饭出去逛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费秉郁把屋里弄得一团乱,气压极低地坐在客厅里等他。
“当然……”袁宿陵俯下身,在颜令脸颊一侧吻了一下,“没有。”
“……”费秉郁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看起来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费家人机关算尽,竟然反被费秉郁算计了。
“你也在外面有人了?”颜令问。
他字字笃定地说:“你想的那天永远都不会有,你还是早点死心比较好。”
颜令也长得好看,但他自己对于自己的相貌倒不太在意,因为出身寻常,长相又过于精致漂亮,他少年时期倒是受过许多男同学带着恶意的调侃和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