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门口有监控的!”
他还不情不愿,但当费秉郁把手机拿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犹如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成了冰块,他就那样维持着那个动作,一股寒意已经从脚下凉丝丝地窜了上来。
那是一张相当色情的照片,一个年轻男人脖子上戴着漆黑的皮质项圈,项圈连着的细细的银色链子另一端固定在墙上,就像是拴住一条狗一样的禁锢住那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跪坐在一张精美的红底地毯上,愈发显得他皮肤玉白,但他身体上青紫的淤痕和腿根处半干涸的白浊却也愈发刺眼淫秽,几乎称得上是不堪入目。
年轻男人双眼被黑布蒙住,只能看见下半张脸,但颜令却知道那就是他自己。
“这个,是你,对吧?”费秉郁问道。
费秉郁的要求下,颜令失魂落魄地跟他去了外面的一家咖啡厅,像是故意要挑个好地方狠狠羞辱颜令一番来解气。
“你跟他玩得挺开啊,嗯?”费秉郁眼里带着嘲讽。
“……哪来的?”
费秉郁眼睛里倒映出颜令苍白的脸,但他一想到之前还碰见颜令跟袁宿陵在厕所隔间里搞,又怒气冲上来,忍不住刺道:“你跟他玩这个,不知道他录像了吗?颜令,你跟他以后越来越贱了,婊子跟人玩这些都还要加钱呢,你是不是还要倒贴?”
“我问你从哪儿来的!”
“袁宿陵那儿。”
“从他保险柜里偷出来的。”费秉郁说起来一点都没有不自然的神情,“商业间谍,我以为是什么重要文件,结果……”
结果是这个。
颜令很冷静,甚至冷静得有些麻木。
他没想过袁宿陵绑他回去以后居然还弄了录像,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察觉过屋子里有录像的设备。
他也从没有把袁宿陵跟那个绑匪联系起来过,袁宿陵实在很小心,那间屋子不是他们现在住的公寓,颜令也几乎从来没有发现过他跟那个绑匪有任何的相关之处:语调、声音,气味。
就连他的电脑,颜令也用过几次,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如果不是他非要把这个录像放进硬盘存保险柜里,可能这件事真的会成悬案,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
颜令则会蒙在鼓里,跟他就这样过下去。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袁宿陵和他表白的时候,那双漆黑得只有他的影子的眼睛——要是能瞒住他一辈子,稀里糊涂就这么过去,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是不是被逼的?”费秉郁突然问。
因为之前就撞见过颜令和袁宿陵在维修的厕所隔间搞,所以费秉郁在看到这个录像的第一瞬间就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又一个情趣。
要真是那样,颜令绝对不会是这个反应。
他现在这个样子,倒明显就是被袁宿陵那个人面兽心的禽兽骗了。
“颜令,你放心,这个不会泄露出去。”费秉郁的声音在颜令耳朵里听起来总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我让他们把原件删了,这个就是给你看一看的。”
他看颜令似乎是被打击到了,神情颇有些心不在焉,透出一股麻木的气息,有点心软。
也许不该给颜令看这个的。
要不是在前一天他还被迫听了颜令跟袁宿陵的墙角,被狠狠刺激了一番,他不会这么上头地看了几眼就跑来找颜令。
颜令一把把费秉郁推开。
“颜令?”
费秉郁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无措,他极少被人拒绝,但颜令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他了。
“……你把这个给我看,就是为了说明我眼光太差吗?”颜令冷冷道。
他确实是眼光太差了,才会接连碰到这两个人。
“不过你又是什么好人呢,”颜令说,“是你先不要我的。”
“不是……”费秉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决定了一样。
“你不记得了,那天你被下了药。”费秉郁说。
他一说到下药,颜令就想起来了。
那是他们离婚之前的两个月前,费家的一场宴会。
费秉郁并不住在费家老宅,但是偶尔也还是要回去一趟的,他在外风流多时费家人从来不管他,只在他跟颜令结婚一事上多有意见,只是最后还是没拗过费秉郁,让颜令进了费家门。
即使如此,颜令对费家老宅的人也从来没什么好印象,那些亲戚看不上颜令,觉得他是攀高枝,处处盼他出丑。
“那天,不是你吗?”他怔怔地说。
颜令被下了药,连人都认不清楚,费秉郁当时却因为公司里的一个电话被叫走了,不在他身边……袁宿陵家世与费秉郁相差无几,那天也在宴会现场。
颜令从跟费秉郁结婚后就与他日渐疏远,他看到颜令不舒服单独离开,于是跟了上去。
那药效果猛,那天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