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峣满眼的爱慕和胆怯,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咬着唇不敢哭了。
卓峣滚烫的手抓住了萧介的袖子,背后靠着萧介温暖的怀抱,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一次,好像濒临绝境的人,突然有了生机。
卓峣在梦里看到了萧介休了他另娶新人,他带着孩子被太子追杀
话还没说完,一张湿热的小嘴儿就堵住了唇,苦涩的泪水溢入唇隙。
萧介皱眉呵斥他,一把就将人从地上捞起来,大步走向床榻。
卓峣抬起横波幽幽的大眼,低头秀气的喝了一小口,萧介及时地上了瓷盂顺手从枕边的玉匣子里抽出一块缎帕。
萧介醒了,他觉得怀里的美人颤抖的厉害,撑起身子一看,卓峣的脸滚烫滚烫的,咬着唇无声哭成了泪人,很是无措:“你究竟……何苦这么自责呢?也不是你的原因,我和太子和我本家早有过节!你这样别说孩子,你自己都保不住!!”
“你自己什么身子自己个儿不知道?不许哭!吃宵夜!!”萧介表情冷酷。
卓峣怔怔的望着坐在他身边的萧介,自己捂着肚子慢腾腾的下地,跪在了萧介脚下,痛苦的闭上眼,呜咽出声:“夫君……对不起……对不起……”
边哭边睡着了,半夜。
奴一句话,别等了,夜深了腹中的小侯爷也要安睡呢。”今晚是竹叶当值,他也是个哥儿,有些心疼的端来一个檀香木杌子,从食盒里拿出吃食:“晚上您用膳不多,侯爷还特问了一句,这不桃叶姐姐便取回来一大盒子金丝血燕和白玉燕,侯爷心里有您的。”
萧介躺在床外边枕着自己的手臂:“算了,我本来也没什么称雄称王的野心,今晚就说开了吧,现在我父族全完了,我也不是什么皇孙贵胄了,说的好听是什么逍遥侯爷,说的难听就等于被流放,财产也没了,你要是能和我受苦,咱们三个月后启程远离是非之地,走之前去给你父族上柱香。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了,你要是对我没心,三个月后孩子悄悄生下来给我,我萧介的骨肉不能做其他男人的儿子,我送你去江南的庄子,送你田产房舍店铺嫁妆,一纸和……唔。”
他有些吃力的撑着贵妃榻坐起来,因着怀孕月份大了,今日又受了打击……身子有些吃不消。
萧介每天晚上都是趁着卓峣睡着了才进来,看着人孱弱的样子有些不舒服还是提前进来了:“给我。”
“是。”卓峣声音带了点哭腔,不敢委屈只是害怕,还特别想和萧介亲近,其实萧介晚上回到他身边,他都知晓的,一直都特别想要亲近,可他害怕萧介蔑视他,觉得他卑劣,抓了萧介的玉佩。
焦头烂额的叫了大夫来,丫鬟侍奴们一屋子,折腾了一宿,第二天白天卓峣的高烧才退,衣服都湿了好几回,不过还好没有出血的迹象。
卓峣已经烧糊涂了,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捂着肚子:“对不起……对不起……”
卓峣握紧了那小瓶子,低头轻声:“夫君,对不住。”
萧介转身自己再去洗漱,解开腰带从怀里掏出一个墨玉瓶子:“每天吃一粒,固胎固元的,过去种种既往不咎,你也别继续和我玩儿什么失忆的小把戏,我可不想正君嫡子一尸两命。”
萧介转过身连玉佩被拽掉了都不自知,弄了盏漱口的香茶递过来:“漱口。”
卓峣乖乖的,软绵绵的随萧介摆弄,但是细细颤抖的身体还是让萧介莫名烦躁和心疼,有些克制不住的掐着那细长的雪白颈子:“低头,我怎么给你擦?!”
大美人被凶的硬是逼回去眼泪,小口小口被喂了满满一盅的红枣燕窝羹。
卓峣顶着大肚子亲过后,有些撑不住倒在了萧介胸膛前,虚弱地埋首进去,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不……夫君……嗯嘤……别不要瑶儿……瑶儿真的是被冤枉的嗯呜呜……瑶儿从未想过害夫君的……”
竹叶儿高兴,忙福了福身:“侯爷!嫡正君,侯爷来看您了。”
外间桃叶儿也拿着银丝炭小炉进来,惊喜的冲竹叶使了个眼神,两个小奴福了福:“侯爷、正君,奴婢们退下了。”
“闭嘴!”
“咚——”萧介把碗筷放在一边,亲自去小净房舀来热水洗了条热帕子给卓峣擦脸。
卓峣泪膜裹着美艳的桃花眼,水意越来越浓,捂着隆起的肚子里面柔柔的胎动,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或许是个哥儿:“嗯……”
美人接过以帕子挡住水红色的小嘴儿,把香茶轻轻吐在盂儿里,他的长睫毛垂下的样子柔媚姣俏,两腮粉腻腻,高鼻若鹅脂,真是美的无人能及,怀了六个月的身孕也能这么美。
“好。”
萧介轻叹把卓峣弄到对着床里侧的姿势,自己从后面抱着他:“我知道,我都和你说了几次我知道,别解释了,别想那些事情了,我的毒性都解了,你肚子大了,不好正面抱着,别哭了,白白长了一张聪明相,净做蠢事,能不要你吗?等孩子生了满月酒和婚礼一起办了,不许哭。”
萧介拿过他手里的墨瓶子一看,卓峣根本就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