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不由得再看了一眼，那车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一辆撞得破破烂烂，车前盖都皱巴巴的车。
他正要移开视线，这时，他忽然看到车里面的水晶挂件，它的样子是一枚六角形的雪花。
模糊的记忆蓦然从他脑中闪过，在那个夜晚，他似乎……似乎见过……
程光哑然无声。
夏至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橙子，你还有印象吗？”
程光盯着那张车祸照，缓缓点了点头。
这辆车就是那辆宝马。
他失身的那辆宝马。
程光看了一眼新闻日期，正好是那个晚上，都对上了。
“所以，车主死了？”程光问。
夏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个，车祸都这么严重，按理说应该是死了……”
程光也点头：“肯定死了，车毁人亡吧。”
“没错，就是车毁人亡。”夏至也应和着说，目光却移开了。现在，他要怎么告诉他的人类员工，这个车主不但没死，还变成了妖魔缠在他身边呢？
程光没注意到他的反常，接着说道：“这样就能解释了，为什么那种事后，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因为——他已经死了。”
合情合理。
程光拿过报纸：“这上面没说死者是谁，所以那晚上的人是谁，还是不知道？”
夏至心虚地别过头，他手里还拿着另一份资料，是计明开过路口的照片，里面清晰地看到司机就是他。
但他忽然不敢拿出来了。
这时，程光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为什么会有这张报纸？”
“就、就是捡到的。”夏至随口乱说，“因为在路上捡到了，然后发现有点奇怪，就想问问你是不是那样。”
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
程光不太相信。
夏至转了转眼珠，忽然指着程光的肩膀，大惊小怪：“橙子，你身上有只妖怪！是布丁妖怪哎，你是专门带回来给我吃的吗？”
布丁妖怪趴在程光肩上，圆滚滚的身体瑟瑟发抖：“我、我不好吃的。”
“胡说，布丁妖怪明明很好吃。”夏至口水都流出来，“这香甜的感觉，一定是美味的妖怪！”
夏至两眼放光，伸出了魔爪。
程光连忙带着布丁妖怪后退：“夏至，你冷静一点，它也是妖怪啊，和你是同类呢，你怎么能把它当点心吃？”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有些妖怪就是点心，比如这种可口香甜的布丁妖怪，一定好吃极了。”夏至的猫爪子都冒了出来，蠢蠢欲动。
程光躲到了柜台后面：“你、你饿了的话，我给你点外卖！点个炸鸡套餐怎么样？全家桶也可以！”
夏至勉强同意了。
他嫌弃外卖送过来太慢，就亲自跑去了隔壁的炸鸡店里。
程光松了口气，把布丁妖怪放到了柜台上，它吓得不轻，还在抖来抖去。
它的那个骑士也不在。
“你的同伴呢？”程光没找到另一个布丁妖怪，“它叫小薄荷吧？它去哪了？”
“呜呜呜，小薄荷留在了那个家里，它一定被吃掉了。”布丁妖怪哭着说，“你一定要救救它，小薄荷太可怜了。”
“没事的，计明不会吃了它的。”程光安抚道。
布丁妖怪摇着头，抽噎着回答：“一定会被吃掉的，那里太可怕了。”
程光又安慰他：“不用担心，计明都看不到他，肯定不会对它怎么样，只要它别到餐桌上去，或者落到水杯里，就不会有问题。”
“是这样吗？”布丁妖怪喜极而泣，“那就太好了，你可以带我去找小薄荷吗？”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