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站在一旁。
“没什么，你是怎么了，头不舒服吗。”肖凡住的这层楼是神经外科专楼，里面的病人都是这方面的毛病。
深夜九点，肖凡摸到护士台前，偷偷摸摸的翻起出入院记录，这周出院的有8个，离世的4个。上周离世的5个，上上周离世的4个。光看记录，只能看出从半个月前开始，离世的人逐渐变多，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肖凡想翻翻看更早的病历来做一下对比，但护士台的柜子里似乎只有三个月的，翻了半天也没有。
门外呼唤铃大响，忙乱的脚步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抢救的手术床从门口推过，肖凡走到门边来。各个病房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左前方病房里的病人秃顶，中年，身高略矮，穿着病号服，旁边一个穿着护工服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站在他旁边。
“这礼拜第四个了吧。”秃顶病人说。“这才刚刚周三。”
肖凡也躺回自己的病床，一大早就赶过来，也累了一天，衣服也没脱，躺在被子上枕着手开始思索。
“是，是。”肖凡答应着转身回去，严屿飞早已合衣躺下，听见响动从手机上抬眼，又继续看手机。
“那就早点休息，现在天这么冷，我们护士站可没空调。”高护士看着肖凡年轻，忍住发火的冲动，坐下来，把刚才肖凡翻乱的东西理好放进柜子里。
“我睡不着，想问你们要安眠药，你们没人在，所以就瞎翻翻等你们来。”肖凡一脸歉意，开口道。
肖凡以为是关了空调，按开关键打开，但房内的中央空调没有丝毫动静。
“冷，好像就上次你帮我之后，就特别不耐寒，一冷我就头疼。”严屿飞说。
不一会儿，高护士推门进来打开灯，突然的亮光让肖凡不自觉的闭了闭眼。
“毕竟神经外科的病人，这也很正常，也不是人人都像王总你一样身体素质好，术后才半个多月就能恢复成这样。”护工说。
“怎么了。”
和对待肖凡的态度截然不同，一脸殷勤。
“和我一样，我也是头晕，找不到原因。”肖凡点点头，显然没打算透露自己的实情。
这恭维显然十分受用，王总点头，嘴角上扬。目光和肖凡对上，但直接穿过了肖凡，对着肖凡身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病房。
拐角的视野盲区里，有一道目光望着肖凡的举动，无声的走开。
几乎是冷醒过来，肖凡睁开眼，病房里灯已经关了，只有墙根处有人性化的淡淡荧光，为有起夜习惯的病人准备的。肖凡下床，用手机灯光照亮想去摸摸空调遥控，把温度调高一些，显示的设定温度已经是30度，但房内一片冰冷，仿佛在户外一般。
“没空调太冷
“也没什么，就是头疼的厉害，又找不到原因。”严屿飞笑着说。
“？”肖凡像看戏一样看着两个人。
高护士走过来，从肖凡手里拿过遥控，按了几下，确认遥控器正常有电，又看空调的灯始终是灭的，说“好像是空调坏了，我再给你们抱两床被子过来，你们盖盖，明天白天找人来修。”
“你冷吗。”旁边传来严屿飞好听的声音。
“那边不是有书报架吗，等护士你也不能瞎翻东西啊。”胖护士训斥道。
另一边病床上的严屿飞似乎被吵醒了，冰冷的空气让他也打了个寒噤，看着肖凡的动作，知道空调出了问题，伸手按住床头的呼唤铃。
“也只能这样了。”严屿飞说，和肖凡对望一眼。
“你喜欢安静，所以换到这间病房来是应该的，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发微信给我就行，按铃反而不容易听见。”小周护士说完话，只觉得被看的脸上发烫，转头走掉。
“刚才冷，现在还好，你呢。”肖凡伸出头说。
“算是认识吧，说过几句话。”严屿飞坐回沙发上。
“空调好像坏了。”严屿飞说。
“啊？是你带的啊，我还以为……”
胖护士胸口的小名牌上写着高美芳，肖凡挠挠头说，“我一时没注意，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想起上次的性爱，肖凡一阵脸红，关心道“你头现在疼吗，要不要叫护士过来看看。”
肖凡回头看见严屿飞站在自己背后，知道和王总打招呼的是他，脱口问道：“你们认识？”
“哎，哎，你干嘛呢。”一阵脚步声，上午那位和小周护士说话的胖护士走过来，制止住肖凡的动作，“这是医院的记录，你瞎翻什么。”
“什么？”严屿飞眉眼温和，问道。
“谢谢周护士。”严屿飞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走到小周护士面前，直视着小周护士的眼睛道谢。
严屿飞挥手和小周护士再见，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递给肖凡“我特意带了冰箱过来放些水果，你自己拿。”
被子盖好，稍微缓解了一些寒意，至少不会觉得冷，肖凡在被子里缩了缩弯成一只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