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天气里出现的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先离开为妙。
出现在甲板上空半米高的两人跌落下来发出碰撞声,声音在嘈杂的上层并不明显。张宗彦曲腿落下稳稳站住,只是手里的矮人却是拉不住直接扑倒在了甲板上。
张宗彦猜测他说的是以魔力作燃料的引擎螺旋桨之类的东西,无暇理会,眯着眼去望岛屿的方向,见根本没有一点靠近的样子,只能放弃借助邮轮,直接拽着金库去放逃生船。事发突然,船员们还并没有发现船舱漏水,还没有想要离开邮轮放逃生船,于是他们顺利地放了一艘下去。
金库反应过来后大声抱怨,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你怎么不早用魔法?害我累死累活地划了好久船!”
金库哎哟痛叫着爬起来,扶着腰抖着手又是气愤又是震惊地指着他,“你你你、你是魔法师!!!”
摇摇头张宗彦不再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集中精神施展空间魔法,短距离空间挪移他已经熟练掌握,但带人还是头一遭,特别是在这种紧张关头,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出错。
“况且我也没有你那么大的力气。”
雨水像子弹一样打在身上生痛,风能把人刮得倒退,湿滑的甲板上漫成溪流的水流倒流下来,船员们正在呼喝着收帆。他们这个角落偏僻,身形被杂物遮挡倒是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余光模糊扫过低沉颓然的奴隶们,张宗彦心里一顿,却也莫可奈何。他的力量与大自然的力量比起来实在太渺小了,如有能力,他倒是可以顺便帮上一把,可惜他现在也弱小得很。
金库身体往后一倾,“哇哦哦哦——”声音还在原地嘹亮未尽,人已经随船飘出老远。
金库打量他不大强壮的身板与被雨水洗净变回白皙的纤细手指,郁闷地闭上了嘴。
“我是魔法师,要攒着力气在危险的时候施展魔法。”
金库一下子被雨衣裹成一团粉色,变成了粉嫩嫩的胡子大叔,他看到身上颜色,不满意地嗷嗷叫着要换个颜色,张宗彦没理他。
小小的逃生船与邮轮这艘庞然大物比起来实在渺小得很,在水里不停颠簸似乎随时都会被淹没。
金库被打断,没能说出口的话要再次冒出来,“可……”
想着想着张宗彦的思绪又偏移到了那根发丝上,也不是想念,就是想起,然后出了神,意识到不该想之后,张宗彦摇头甩开脑中思绪,眼角掠过一个黑影跃进海水几乎没有水花,只有尾翼上甩出的一串水珠落在海面被涌过来的浪潮吞没得没一点痕迹。。
张宗彦把桨扔给金库,“靠你了。”
漩涡柱在岛屿前面,他不确定金库能划到多远,如果没有到达一半的距离,或许从漩涡进入魔界才是唯一的出路,但天气如此诡异,进入时会发生什么异常也未可知。
张宗彦瞟了他一眼,“这种技术性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你做得最好。”
指南针在手上晃动指针,确定了方向,张宗彦老神在在地等船靠近。
金库这回没有被轻易说服,还要争辩。
“啊啊啊啊!!有鱼!不是!有怪物!!”金库挥舞着木桨大叫。
张宗彦一把拍到金库的肩上,“走!”手下催动水、风双系魔法,把小船推动得飞快。
“不够用,到不了。
金库正缩在摇摆不定的小船里,骤然接到桨听到这话,惊呆地指着自己,“我?”随即挥舞着手臂不满道,“凭什么?那你呢!”
张宗彦降调哼了一声算作回答,眼眸急转观察周围,与他预料的地点相差无几,就是距离平面高出不少。
鲨鱼?海豚?鲸?
斯诺的脸,张宗彦心里一抽,一时暖一时酸一时甜,侧头想了想,有点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曾有人说他是披着温和皮的狐狸,也有人说他看似精明实则在情感上还很幼稚——他当然不认同自己情感幼稚!对他没有多少了解就敢胡乱妄意揣测他,不是多熟的人也敢说这样的话,那个人在说了这句话后就被他划入拒绝交流的黑名单了,他幼不幼稚暂且不去评说,反正那个人的交流方式很幼稚就是了,如果是期望用这样的方式拉感情谈生意,那么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后来那个人再有邀约他都借口不见了,也不是多重要的人物,随便派个下属去处理就行了,省得他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还有脸来评判他。
两人身形一闪就在船舱里消失了,奴隶们气氛消沉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不见了,而偷渡客们也没有心情关心别人。
金库嘀咕:“要是他们用上古铂做的魔法风轮哪还用这么麻烦?”
张宗彦于是心安理得地一边看着金库吭哧吭哧迎着暴风雨摇摇晃晃地划船,一边翻拣着身份戒指和空间袋里可能有用的东西,随手甩出一个半小时时效的隐形空间魔法卷轴,又继续翻拣,在摸到银色发丝的时候愣了一下,平静地移开手,又掏出魔法雨衣甩到金库身上。
张宗彦没看清那是什么,只看到那东西有个尾巴,鱼类的,近乎双叶型的墨蓝色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