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带着温度的痒意很快流淌至全身。父亲温暖宽厚的手慢慢抚着他的锁骨、消瘦的肩头,往下合拢,两掌轻轻覆在他的双乳上。水无争呻吟道:“不,等等……父亲?”
他嘴角虽含笑,声音亦是温柔疼宠,凤眼中却平静无澜,眼瞳深处既没有疼惜,也没有关切,唯一片漠然。凤招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身下,双眼紧闭的儿子,微微压抑着自己莫名其妙、陡然而生的躁动。这个儿子一出现在他面前,仿佛便一直在提醒着自己,他生命中缺失了某种极为重要稀罕之物。
水无争翻身从父亲桎梏之下逃脱出来,去拾床榻上碎裂的白衫,半个字也来不及辩解,已被父亲展臂一捞,拦腰抱回榻上。凤招温暖修长的躯体压覆下来,水无争轻哽一声,似有千言万语要说。该说他喜欢凌却,凌却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该说凌却并非不管不顾,只是早已被他害死了?该说凌却皮囊虽在,那皮囊之下,却寄居着一只阴毒无比的蛊王吗?
凤招弯了弯眉眼:“不妨事,你会喜欢的。”
水无争只觉那双手的末指双双勾住了自己的乳晕,正沿着充血的乳头向上轻轻勾勒摩挲。他紧紧抓住了身下白衫,缩起玉白的手臂避让父亲作恶的手,坚持道:“我不喜欢。我有、我有喜欢的人。”
凤招俯下身来,一口吮在了儿子莹白盈润的玉乳上。
水无争心中不无嘲讽,黯然道如你这般神通广大,竟还要当真去了衣物才能治,也真是叫人难以置信。他有心推拒,凤招已一指落下,指风到处,他身上洁白衣衫随即碎裂两片,将他洁白无瑕、玉质温柔的身体裸露出来,更连带着身上那些未愈的紫红伤口,尽皆映入眼帘。
矶浮不由分说地领了水无争到凤招面前,大剌剌地将水无争伤势未愈说了出来。言辞之间,隐约有责怪凤招对彤无涯遗腹子不尽心的意味。凤招正卧在榻上看书,听他说了,坐起稍许,含笑道:“也罢,既然你这样说,我为这孩子治一治便是了。”
凤招慢条斯理地将右手袖子稍稍卷了两卷,然后按着要坐起来的水无争,示意他安分躺好:“把衣服褪了。”
凤招“嗯?”了一声,十指停在亲生儿子敏感的乳房之上。温烫的手掌盖在白皙晶莹的鸽乳之上,隐约扣住了那胸腔里怦怦的心跳。水无争分明全无此意,却在凤招把玩之下全身酥麻,望着父亲至为俊美的容颜,心脏似也融化,他困惑地喘息两声,低哑艰涩的语句里流露出恳求之意:“我、我不喜欢这样……”
凤招道:“不是给你看看,不脱衣服怎么看?”
水无争低声央告:“我是你亲生儿子,你放了我。”凤招拇指缓缓地拂过水无争清冷的面容,指尖顺着他光滑的肌肤抚至耳珠,柔声道:“乖,不弄你,只看看你的伤口。”
水无争心尖一悸,凤招不肯放过,贴在他胸口轻笑问:“想必是你为之生育幼子的人,你为他吃尽苦头,他却不管你们父子的死活,值得你心心念念地守着?”
水无争扭开脸不做声,凤招又笑:“怎么脾气这么大,莫非是学了无涯?”
惑皇何曾有过这种无从掌控的失力感,他索性决定,抹去儿子身上那样让他烦扰的事物。
前提起他的往事,含含混混地敷衍过去。矶浮又关怀道:“身上都好了么?”水无争雪白的脸颊微微一赧,他虽然是医修,但惑族地界,异草丛生,没有他识得的灵药,迟迟不能疗愈自己。他忍着尴尬,说了自己的为难,又提出想回人间提炼药材,谁知矶浮挥一挥手,笑道:“何须如此麻烦?你父王自有能耐,将你身上伤口祛除。”
“哦?那此时此刻,他又在哪里呢?”
这些时日,凤招始终寻不到那物的踪迹,甚至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
惑皇身为魔族始祖,其力量不是一般魔族可比。只要他想,他或许可以抹除一个魔族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至于拿捏一个在人间长大、不能动武的儿子,自然轻而易举。
矶浮于是把水无争往凤招榻上一推,自己极为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指尖泛着洁白的柔光,轻缓地一点一点碰过身下这具消瘦伶仃、和他血脉相连的胴体。水无争
凤招垂眼一扫——水无争颈侧、肩头、锁骨、乳上、腰窝、小腹、大腿、小腿、脚踝上全是咬痕和割伤,伤痕犬牙交错,参差纵横,有些已暗红发黑,简直触目惊心。水无争低眼看见自己遍布玷污痕迹的身体,忍不住别过头去,素白手指抓住了身侧裂开的白衫。然而凤招依旧无动于衷,嘴角甚至挂着些许游刃有余的笑容。他温暖的手指轻柔地、游离地拂过水无争修长颈项上一个深深的咬痕。那伤痕转瞬就淡了影子。水无争稍稍战栗,隐隐作痛的身躯一呼之间已然温暖起来,甚至从颈侧泛起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来。
凤招叹息:“你看,何必弄得自己这样委屈?”
水无争惊诧,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父亲?”
——如若水无争失去了情感、记忆,与其余惑族再无差别,他再见到这个沾满人间红尘痕迹的孩子,心中也不会再泛起任何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