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敢。”
“那你可有别的去处？”
你急忙倒下磕了个头。
“太太，我知道自己是不能在这府里呆了。只是请问太太一句，打算怎么发落我出去。”
“太太慈厚，我，我也想出府回家......嗯，回家伺候...兄嫂。”
......
“太太！”不等王夫人多说，晴雯狠狠在地上磕了头。
“这，这就要走了？”晴雯一脸恍惚的看着小门，整个人犹在梦中。
“你们自己回来的？先喝点水润润口。”袭人则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下门外，而后拎着茶壶给你们倒了两杯茶。
“傻丫头，其实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无奈的看着痴痴的晴雯。开口问道。“你回你哥哥家？”
“善哉，你既然想念母亲，我就恩准放你回去。你的东西尽可以带出府去，只是...，若我日后听到有人在宝玉面前嚼舌根挑拨，你们一家可都要小心点。”
半晌，王夫人似是想通了什么。又拿起桌面上的佛珠在指尖拨动着。
旁边的晴雯一抖，险些倒在你身上，你不禁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太太菩萨心肠，就让我净身出府去，对外只说我心疼家中老子娘自请出府。太太宽厚仁德体恤下人，愿意放我回家。太太放心，二爷问起我也不多提太太半句，只念着太太的好心。”
“不过是太太心善，同意了我和晴雯回家孝敬的心愿。不多说了，我们要快些收拾东西了。”
眼见着王夫人带入了自己伤心事，你撑在身下的手指紧了紧。开口说道。
“那要你来说我该怎么办？”王夫人将手中佛珠放在桌面上，看笑话似的俯视着你。
落在你身上。
一路走回怡红院，晴雯一下坐在凳子上怔怔的发着呆。院里人倒是齐全，连一大早不知道去哪的袭人都回来了。都听说夫人叫你和晴雯去问话，更有随后四儿五儿被婆子强行叉了出去。一时间都慌忙的凑到你们身边询问。
看那边晴雯也收拾好了。虽然没有人催促，但因为要在宝玉下学之前离开。你也没什么心思跟女孩们多叙旧拉着晴雯匆匆的出了院子。
她却摇摇头。
王夫人不再理会你，而是看向晴雯。
“你倒是个明白人。”王夫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过做出了这种事，自然是要打发了卖出去。”
“都说你素日是个嘴尖性大的。惯是在宝玉房中逞威。”
“太太是知道宝二爷的性情的。他一向心善，若是知道太太如此对我，怕是会同您生出嫌隙。况且...”你抬头略带谄媚的看着王夫人。
你连忙垂下头，低声道。
“果然是一副狐媚子长相。听说你平日里就仗着长得讨喜，处处拿捏着宝玉？是觊着宝玉大了，你们的心也就大了，想着做姨太太不成？是了，这家里正有一个现成的好样子给你们学。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想着来腌臜我的宝玉。”
“我姑舅哥哥成日喝酒，我那嫂子......”说到这里晴雯顿了顿，脸上微红。半天才出了一句。
“这有何难？我听说你哄了宝玉不少东西出去，你寡母妹妹还在这城中居住，只要送个册子到官府，不愁拿不到你的把柄。到时候是发卖还是打杀都由不得你了。”
“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我当日签的身契约是在你家做二十年女婢，期间主家不可随意发卖。”
晴雯
“有什么事是你们不敢做的？成日里勾引爷们，顺着根丝儿就能往上爬。一副狐狸精做派。可怜宝玉小孩子哪里知道这里的深浅，随意让你们唬弄挑唆。”
因为东西实在太多，你将一些多余的衣裳玩意儿送给房里的小丫鬟们，不值钱的小首饰都分一分。好歹收了三个包裹出来。
“这还不是坏事么？”晴雯喃喃道。
“况且我拿的那点子东西值当什么，当不起府上和太太的名声。若是因为我一个人让贾府蒙上治家不严家风不谨的流言，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晴雯仍是呆怔着不回话，你接过茶杯放在桌上笑笑道。
说完你不理会面色各异的女孩们，走到你自己的柜子前，一打开柜门你就发现你离开后有人动过你的柜子。好在里面的盒子大多是有锁的。你清点了一下东西发现什么都没少。便略微收拾了打好包裹。
“多谢太太仁慈。”
晴雯看到你起身忙活便也跟在了你身后。你看她还是心不在焉的，拍了她脑门一下，将人推到自己的柜门前。
王夫人用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击，似在思考什么。这次宝玉院中大大小小丫鬟一次赶出去四个也实在不妥。只怕宝玉要不痛快。又听说这银瓶是他身前最得意的人......
“太太。”你略抬了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银瓶姐姐，晴雯姐姐。太太叫你们去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