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大石上,如雕塑般伫立不动。半晌
后,一群长长的白影从水潭深处慢慢向岸边靠来,张无忌手臂一挥,那木枪化作
一道流光扎入水中,顿时水面激起大片水花,一条长长的白鱼被木枪扎中,浮上
水面。
这几个月,随着张无忌不断的捕食,原本毫无戒心的白鱼也变得精明起来,
很少再游到岸边。幸好张无忌练了九阳功,兼随猴群每日在树上跳跃嘻耍,臂力
已是非凡,白鱼虽不靠近岸边,离岸十丈左右却终能被他投中。
夕阳西斜,炊烟袅袅。猴群早已吃饱,回了石崖。
已初具规模的小屋前,一个土灶上架着半尾白鱼,已被烤的金黄,脂香四溢。
朱九真鬓乱钗斜,一手持着断剑,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堆枯草,对张无忌怯
怯的道:「无忌弟弟,你看这草可够了幺?」说着,她偷瞟了一眼墙边老僧入定
般的白猿,双目便被灶上的白鱼牢牢吸引,再也移不开,嘴里不断吞咽着口水。
张无忌抬头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的皱起,说道:「这哪里够?还差的远呢!」
朱九真顿时感到有些晕眩,她已经饿了两日,下午被张无忌遣去割草时便已
浑身无力,只是为了吃食勉力强撑。断剑割草甚不趁手,速度很慢。朱九真每次
扛着草捆路过屋前的时候,闻到鱼的肉香,看到猴儿们的欢呼跳跃,不禁又馋又
悲苦,心道:「难道我还不如这群泼猴幺?为什幺它们可以先吃,而我却要在这
替他割草?」待猴儿去尽,朱九真看到土灶上尚余半尾鱼,又是大喜又是紧张,
不由扔了草捆,装着胆子来到张无忌面前……
正欲绝望之时,朱九真忽然听到张无忌又道:「今日先到这里吧,明日继续。」
朱九真顿时大喜,连声说道:「谢谢你,无忌弟弟。」也不再管手脸的肮脏,
拿起白鱼,一口咬住中间最肥美的部分,大嚼起来,只觉入口滑嫩鲜美,似乎生
平都从未吃过这般美味。
张无忌看着朱九真如此狼吞虎咽,不禁有了一丝怜悯。在谷外,她是何等傲
气恶毒的大户小姐,如今却为了这半尾白鱼在自己面前委屈求全,所幸白鱼少刺,
不然以她这种吃法非卡到不可。
张无忌微微摇了摇头,起了身,拿起一根木棍来到草堆前,把草叉开,平铺
在地上,准备晒干后铺上屋顶。
朱九真大口吞咽着肥嫩鲜美的鱼肉,只觉饕餮盛宴犹有不及,不一会儿便把
鱼肉吃尽。她坐在地上,小腹微涨,已有吃撑的感觉,但是口齿间却依然意犹未
尽,不禁满足的叹了口气。
抬眼望去,却见张无忌正在草堆处把草细细的叉开,西斜的夕阳把张无忌匀
称的身条拉成一个长长的细影。
「无忌弟弟……」
听到朱九真的叫声,张无忌停止了叉草,转过身来,只见朱九真俏生生的立
在身后,高挑纤长的身段,胸部和臀部却依然高挺丰硕,俏脸已比谷外消瘦了不
少,下巴变得尖尖的,一双眼睛比谷外变得更大了些,里面微微闪烁着不安和胆
怯。
眼前的朱九真衣衫和青丝微乱,脸上还有些许灰印和红痕,更增了一股楚楚
可怜的味道。张无忌体内一股燥热又油然而生,目光变的灼灼起来。
朱九真看到张无忌闪烁的目光,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双手搂在了胸前,娇躯
微微颤抖了一下。
张无忌看着怯怕中的朱九真,那丝怜悯又涌上胸间,心头一软,说道:「吃
饱了……你便回去吧……」
「啊」朱九真一呆,猛的一阵狂喜,说道:「那我走了……」
走了两步,朱九真又回转身,对张无忌说道:「谢谢你,无忌弟弟。」
……
看着朱九真远去的绰约背影,张无忌从裤子内抽出了那方丝帕,放在鼻子下
深深的嗅了一下,眼睛中闪出复杂的神色。
第二日,等卫璧和武青婴出去后,朱九真又来到潭边的小屋前。
碧水涟涟,翠波跌宕,吹来阵阵凉气。
绿树环绕着潭边的土墙,土墙之上已经架起屋梁。附近的几株梨树和枣树上
的果实虽然还是青绿,却已累累挂满枝头。
朱九真在屋后转了一圈,却无人影,便连猴群也不见踪影。朱九真稍一犹豫,
贝齿咬了下丰唇,执着断剑又去割起草来……
太阳慢慢的越爬越高,草地上也慢慢变的灼热起来。朱九真用衣袖抹了抹娇
靥上的汗珠,她感到浑身粘粘的,已被汗水浸湿。看着身边已堆起一座草山,便
停了割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