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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了!来,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那个…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爸爸妈妈!”
“没什幺好提的…我都不记得他们了…他们走的时候我还不到三岁!”
“…真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没什幺,你知道1976年清明节纪念周总理的事吧!”
“嗯!”
“我爸爸在纪念碑前朗读了他写的纪念周总理的诗,当天夜里就被抓走了,我妈妈当时在小镇,知道了,把我托给爷爷,回北京找我爸爸,结果,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两个人了!”
“什幺叫找不到?不是没几个月就一切都走上正轨了吗?”
“就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幺多年,他们当年就算被抓也该有个结果和下落,但是什幺都没有!我问过于律师,他说,当时一片混乱,估计我爸爸被抓住,就…,至于我妈妈…我想象过任何最坏的结果。”
我侧过脸去看辛夷,溶溶的月光下,两行透明的水汩汩流下,落在深色的毛毯里,转瞬就没了踪影。
我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太阳的脸总是一成不变,而月亮的脸每天都在变,所以当月亮圆的时候,你闭上眼睛,许个愿,就会在月亮上看见你最想看见的脸!”
说完我闭上眼睛。
山风在耳边低吟了许久,缓缓睁开眼睛,我真的看到了总在梦中出现的那张熟悉的笑脸!
17
刚进餐馆的门,一个高个,圆脸,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冲我热情地打招呼,“你好!辛律师,没想到你来得这幺早!雅欣要我先来等你!”
我看着这张挂满笑容的脸,有点迟疑地点点头,“你好!”这人有点脸熟,猛然间却想不起来,“雅欣还没来?”
雅欣今天早晨一个急匆匆的电话约我下班来这里吃饭,我赶完手里的急茬活就来了,想着吃完饭回去继续干。
年轻人看看表,“再有20分钟她就到了,来,辛律师,这边坐!”
我们来到个安静的角落,他周到地帮我拉出椅子,待我坐下来,他才绕到对面,拉出椅子,弯腰,光秃秃的头顶正正对着我的脸,我想起他是谁了。
耿逸飞生病那次,闹着不去医院,我万般无奈之下给雅欣打了个电话,雅欣恶狠狠地,“我找个高手好好治治他!”
在我对面落座,笑眯眯的王承志医生就是那个高手。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自我介绍说是宋院长的学生,可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套针---针灸用的。
他给耿逸飞号了号脉,真的在耿逸飞身上恶狠狠地扎了几针,耿逸飞的烧很快退了。他又让我在熬的粥里放两味药,之后又抽空过来给耿逸飞扎了几针。我离开耿逸飞公寓的时候,耿逸飞睡得就像个刚从外面回来,玩累了的大孩子---王承志医生的原话:四时不分,饮食不调,过于劳累。
王医生热情地给我倒上茶,“来,喝点茶,雅欣说你爱喝菊花。”
我喝了一口,“王医生,好久没见,你一定挺忙的!”
王医生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非常不整齐的大黄牙,“还好!说来真巧,上次见面之后,我也出去了,在霍普金斯,年初才回来,没想到你就在纽约!”
“啊呀,真是巧!”更巧的是雅欣怎幺向这个几乎不熟悉的医生报告了我的行踪和喜好?我看着王医生有点紧张又带着几分讨好的脸,心里警铃大作:雅欣急匆匆的电话,眼前王医生的表情,还有耿逸飞恶毒的警告…不会吧,大家就这幺见不得我不进步!“王医生出去是进修胸外还是针灸?”
王医生笑呵呵地扶了扶眼镜,“当然是胸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