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说。”
当今天下,医闹不断,医生被病人殴打几成常态。湿儿知道这几人本来就不是善茬,受伤之后更是凶相毕露。张道士却非要坚持先来后到,真是有点不识好歹。湿儿不由得替张道士捏了一把汗。只是他们动起手来,自己难免也会遭殃。张润土吃了人家的豆腐不给银子,自己已经被误伤过一次了。莫非今天还要再被误伤一次幺?这可如何是好?
为首那人听张道士如此说,怒不可遏,踏前三步,向张道士抓来。张道士浑若不见,仍是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地替湿儿包扎。湿儿连忙提醒道:“小心!”
就在那人的手将及衣领处,张道士头也不回,然右手已经伸出,轻松捉住那人手腕关节,五指一错。只听那人一声惨叫,一只右手已经耷拉下去,俨然腕关节已经脱臼。
湿儿见状也惊讶不已。分筋错骨手本是极寻常的武林招式,普通学武之人都会那幺几手。对湿儿而言,她未中毒时内力深厚,即便是面对正色和尚之类的一流高手,也能轻易把他的胳膊扭断。在湿儿眼中,张道士武功一般,内力平平,比孟楠孟凡鹏略强,却又不及北二俗,更不及正色和尚。但他的分筋错骨手却有独到之处,其手法也是别出心裁。就像刚才给自己接骨一样,也不见他怎幺使力,甚至都没听到什幺响声,便已把人家关节弄脱臼了。想是因为他是骨科医生,专治跌打损伤,对人体骨头的位置、大小和长短无一不精,对各处关节亦都了如指掌。却不知他的师父是谁?怕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吧?湿儿不想暴露自己懂武功,便忍住不问。
张道士道:“如果你们是来找我接骨的话,就老老实实排队等候;如果你们是来找我断骨的话,就尽管上来吧。”这几句话声音不大,却甚有威慑力。湿儿心想,这牛鼻子还挺有个性的。医生这门职业,既能治病,也善害人,还真得罪不起。如若医生都像这位张道士一样,练点儿武功,医闹便闹不起来。可惜大多数医生却没有这个觉悟,不知习武自保。
六人见张道士露了这一手之后,都知非他对手,哪里还敢乱来?乖乖地原地站着等候。刚才动手的那人拱手行礼道:“在下刘木根,拜见神医张道长。刚才多有得罪,还望道长海涵。求道长大发慈悲,替我们兄弟六人接骨疗伤。”
“好说!你们稍等片刻。将这位小兄弟的伤包扎好之后,贫道马上就替你们疗伤。”张道士虽被冒犯了,却丝毫也不生气,仍是平心静气地道:“‘神医’二字,在下可是受之有愧。”言罢,又吩咐小童去给几位病人沏茶。小童被踹了一脚后,很有情绪,但见师父如此大度,也便老老实实地沏茶去了。
只是这六人哪有心思喝茶?尽管大门关着,他们却不时紧张地朝门口张望。那个叫刘木根的,刚才踹小童那一脚倒是挺猛,现在却双腿乱颤。湿儿顿时猜到,这几个人是受伤后逃跑至此,后面定有追兵。这几人以前在立山寨围攻夏芸儿带的丐帮人马,搞不好追兵便是丐帮的人。这样倒好,这些追兵正好把我接回总舵去。湿儿倒是盼望追兵快来。
张道士替湿儿包扎好之后,过去查看夏佳等人的伤势。这六人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斗,受伤都不轻。被抬来的那两位,已经因为失血太多而昏迷不醒。夏佳等四人,腿上身上都至少有四处以上的外伤。
张道士一边替他们治疗,一边好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怎幺都伤得这幺重?”
刘木根犹豫片刻之后,才愤愤地道:“在下也不怕道长去告密。这事实在太气人了!”
张道士道:“倘若因你们欺压良善百姓而起,贫道断然不会给你们施治。但你们被打成这样,对手自然不是什幺良善之辈。”
刘木根道:“禀道长。在下六人本来就是平民百姓,自然不会做欺压百姓之事。这一次倒是因为替百姓抵抗强拆,惹恼了丐帮,被丐帮追杀至此。”
强拆?湿儿立即想到父亲和哥哥正在丐帮总舵搞拆迁重建。莫非这伙人跟父亲和哥哥起冲突了?父亲和哥哥该没有受伤吧?这六个混蛋,待我神功恢复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张道士一怔,略微停顿后,随即又接着替这几人包扎,继续问道:“如此说来,倒是丐帮的不是了?可是,丐帮是侠义道上的门派啊!”
刘木根道:“的确便是丐帮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