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不起您。」
「还有吗?」
「没有了。」王维平摇摇头。
「你说,他花了多少心力才让我成为朱老板,还要让我娶到严府二千金?」朱九郎的声音有些低哑,但王维平听得很清楚。
「小的从商,只懂得算钱,只是……」想起萧令瑀交到自己手上的土地、商行以及银票,王维平又是摇头。「怕也算不清了。」
「算不清吗?」朱九郎站起身,只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那些东西你看著办吧。」
「是。」
朱九郎离开小院,不是追著萧令瑀而去,他回到严府,却没有去找严敬实甚至严律申,只偷偷潜入严晓华的闺房。见是他,严晓华仍是笑著,只是多了几分羞涩。「九郎!」
「小丫头,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严晓华慌了,赶忙拉著他的手。「你生气了,是因为爹向你提亲的关系吗?你不喜欢我、不想娶我?」
「我心底有人了。」
严晓华懵懵懂懂地看著他的神情,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是谁?」
「记得我说过什麽都不要的人吗?」
严晓华低低地哭了起来,朱九郎本想拍上她的头,却又收回了手。「我走了,你保重。」
朱九郎踏上窗台那瞬间,身後的严晓华急急唤他。「九郎!」
其实不需停步,但他仍是回头,只见严晓华压抑著哭声,断断续续地对他说:「九郎……你可想过那人什麽都不要,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有最好的了?」
朱九郎跃下窗台,再也没有回头。
朱九郎仍旧带著他的旧包袱,只买了匹马就上路,他没想过要走多快,回齐g" />的每一步他都仔细踏出,将容易忽略的过往一一踏碎、反覆思量。
萧令瑀说,知他落难遂来帮忙、说他在那小城停留很久、说那一百万两是心意,还说不知道该怎麽爱他……然後他说,他对不起自己。
最後,自己问他来的理由,男人却说他已说过了。
手中的白玉簪映著月光微微地发亮,朱九郎想起一身白衣站在冬阳下的萧令瑀,那时他说……
「本王来找你。」
照著男人的音调念了一遍,朱九郎掩著脸怎麽也笑不出来,即使那曾经是他最想要的。
齐g" />不远,朱九郎却来来回回将那些过往琢磨了好几遍,又是气、又是喜,又是懊恼、又是心伤,他看著熟悉的g" />墙,一瞬间却觉得胆怯。萧令瑀会不会真的放弃自己了、又会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不再回来,甚至已经迎回他的齐王妃了?
没走齐g" />大门,他趁夜攀上齐国g" />墙,回忆著侍卫交班的空档,觑著四下没人便跳了下去,许是一路日夜思量担心受怕身体虚了点,朱九郎一边拖著拐了的脚躲入暗处,一边想著总有一无用,待桐只得捧来茶具,又为端王爷备著小炉煮水,待一切准备妥贴,萧令瑀便摆手要他离开,少年纵是无奈亦只能领命退下。
夜仍未深,他的寝g" />却已近无声,几乎只能听见灯火跳动的细响。看著眼前诸多茶罐,萧令瑀迟疑许久,直思索到水开,方取出其一烹茶,第一杯仍搁在面前,就贴著那颗珠子,第二杯、第三杯,他捧起其中一杯浅啜半口,竟觉尝不出什麽滋味,放下的杯再没被拿起。萧令瑀只是楞楞地望著那颗珠子,直到茶水已冷、轻烟不再,他方恍若梦醒,一声轻唤溢出唇角。
「九郎……」
这一声实在太轻,只怕就要失落在残冬夜里,但朱九郎听见了,甚至觉得早缺了口的心头又被这呼唤一把撕抓,连痛都说不出口。
「萧令瑀!」
端王爷惊愕抬头,眼前竟站著怒气冲冲的朱九郎。「你?」
「你凭什麽──」青年嚷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烦躁似地抓乱一头早就留长的头发。「不对!你的齐王妃呢?」
萧令瑀敛眸不语,朱九郎看著几上自己遗落的那颗珠子又忍不住心软,不免放柔声音。「你怎麽不问我,我的严府二小姐呢?」
端王爷停顿许久,仍是轻问:「你的严府二小姐呢?」
「你这混帐!」朱九郎实在气极,就想扑上去狠狠往萧令瑀心口揍两拳,看能不能让男人清醒一点,谁的严府二小姐!可想归想他总是不可能出手,一怒之下只得摔自己的包袱出气,不想包袱让他这奋力一摔竟裂了开来,数十颗弹珠就这麽刷啦啦滚了一地。
萧令瑀仍坐在那里,几颗弹珠滚过他脚边,他却徬徨无措,不知道该说什麽,又该怎麽做?巨大声响引来待桐及其他g" />人,待桐见朱九郎竟站在寝g" />内,又惊又喜,忙摆手让所有g" />人退出,自己也慌忙退下,就怕扰了两人。
朱九郎瞪著眼前的萧令瑀,目眦欲裂,甚至红了眼眶,但这绝对是让这混帐端王爷气的!压抑著一腔怒气,句子几乎在他唇间被磨碎。「萧令瑀,你就这麽把我拱手让人?」
端王爷站起身,却不是走近朱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