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今话。
後来,顾铭择先开口了:“他是我们过去的见证人之一,也许他也是。”
辛念齐一时没弄清他所说的两个“他”是谁,只是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那个乞丐,你知道的,我们以前一起去米兰看时装秀时,他也偷偷跟着去。而你那位……朋友,是吧?”顾铭择猜测着询问她,辛念齐谨慎地点了一下头,他又说道:“他看到我就跑,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一定认识我!”
“靖宇?他什麽时候看见你就跑了?”辛念齐半信半疑地睨着他。
“今着,见女医生在他腿上的石膏轻敲了两下,乞丐即刻变了态度,嘻皮笑脸地说:“报上会出现一篇报导,赞美贵医院全体医生,特别是骨科医生,呃……善待病人,医德无量……呵呵,医德无量……”
“请问我那位受伤的朋友怎麽样了?”眼看着最後一个医生也要离开,辛念齐急忙问道。
“你男朋友没告诉你吗?”那位女医生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和顾铭择。
辛念齐更是大惑不解,扭头看顾铭择,後者解释道:“你朋友已经被送到病房去休息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醒来,只不过,他可能有一段时间需要这个……”他指了指乞丐坐的轮椅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太担心。”
“这个?是哪个?难道……”辛念齐吸了一下鼻子,痛苦地向他确认道,“难道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吗?”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这只是暂时的,也许两三个月後他就能站起来……”
“也许?是什麽意思?难道……”辛念齐联想到杜靖宇也像眼前的乞丐一样,将面临与轮椅共度下半生的命运,不禁红了眼。
女医生见状,好心安慰道:“只要他积极配合复健,是可以缩短这个时间的,在此之前也有一个月就能正常走路的例子。”
“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他!”辛念齐向女医生询问了杜靖宇的病房号,准备去看他,但顾铭择阻止了她,他捉住她的手臂问道:“他是你男朋友?”
“呃?脚踏两船?”女医生疑惑地看向乞丐,後者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什麽?”辛念齐觉察到两人的目光交流,狐疑地盯着他们。
女医生指着乞丐说:“是这个人告诉我的。而且顾先生也帮你那位朋友付了医药费和住院费等所有费用,难道他不是……”
听到这里,辛念齐打来提包,转向顾铭择问道:“多少钱?我还给你!”
“不用拿了,我想你不会带那麽多现金在身上的。”顾铭择说道,“虽然这次事故不全是我的错,但我也有一部分责任。”
“责任?你说得倒轻松!坐轮椅是什麽滋味,你知道吗?他中午还好好的,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本来被撞到的人应该是我的,如果他没把车转过来的话,现在躺着的人就是我了!他是为了我才伤成这样的……”说到最後,辛念齐已泣不成声。
顾铭择机械地松开她的手,缓缓地说道:“快去看看他吧,也许他已经醒来了。”
看着辛念齐急切地跑去看杜靖宇,顾铭择无奈地闭上眼。
“那个……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乞丐无不惋惜地问道。
“就算我们过去真如你说的那麽亲密,也已成往事。现在她已结交了新的朋友,何况我们都不记得彼此,再多相遇也是枉然。”说着,顾铭择与女医生道别,推着乞丐出了医院。
☆、60 收留乞丐
打开车门,顾铭择把乞丐抱上车时随口问道:“你叫什麽名字?”他不想每次都以“乞丐”的名字称呼他,况且他现在这副模样也跟乞丐挂不上勾。
“呃……我……”乞丐一时被欣喜和激动充斥了大脑,说不出话来。五年来第一次被问及自己的姓名,此刻他终於又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受尊重的社会人了!
“忘了?”顾铭择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麽,想给对方更多时间思考,於是他默默地把轮椅折叠好放在副驾驶座,然後坐到驾驶座,关上车门,一连串动作下来,乞丐却还纠结在自己的名字上。回想起刚被丢到一个印尼的孤岛时,他虽能稍微听懂当地人的语言,但对他来说却不是好事,因为他听得出那些人在称呼他“异族人”时那种鄙夷的态度。偷渡回国後,由於他的穿着不得体,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喊他“乞丐”,就连同行也鄙视他,因为他总是张口就习惯x" />地讲外语,一个说着外语的乞丐要麽是自视清高;要麽是某些社会上层人士无聊当有趣,想体验别样的生活,故意抢乞丐们的饭碗,而这两种情况都使他不能完全融入乞丐的群体--他们宁愿跟同样出身卑微、文化水平低下的乞丐相处,所以他挂着“乞丐”的名,既被普通人瞧不起又遭同行排斥。当然,除了那个哑巴乞丐,他是由衷的崇拜他。
“你……没有名字?”顾铭择见乞丐仍没有回答,便停止发动汽车,扭头正视着他,後者才傻傻地笑道:“呵呵,我原名叫……裴然,那张报纸上的报导就是署我的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