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乌云觉得,这也很好理解。死线确实能让人变身。等吃了筷面,喝了几口汤,阿醉好像终于复活,重回了人间。“乌云老师好,初次见面,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吗?”她说话还是慢吞吞的,像原本的样子都是限定的幻觉。“不用。”乌云给她倒了杯水,他笑着说:“我们已经认识了。” 4十分令人沮丧第二天,乌云就发现,他对阿醉的认识还是不够深刻。坐在电脑前,再次稀里糊涂给阿醉充当助理的时候,他问:“老师,你同时开了几篇连载啊?”阿醉空出左手,冷硬地向他比了个手势。三篇。这是什么卷王?救命,加上乌云自己的连载,一个月突生四条死线。试问:当你千方百计找回来一个助理,但你每个月给她当助理的时间,是她给你当助理的三倍之多,该怎么办?乌云想了想,不知道,总之先写个解。“你怎么同时开这么多连载啊?”乌云边干活,边了解情况。“我要赚钱啊。”十分简单明了的回答。“哦。”乌云一时语塞,听完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可能是被阿醉的卷王气息传染了。乌云干完了手头的活,竟然新建了个画布,开始画草图。等回过神来,他几乎觉得自己疯了。从未在时间这么充裕的时候,如此勤快过。乌云停下了笔,转头望向阿醉。然后,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他慌忙转过头,手忙脚乱地寻摸自己的手机。“你好。”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是阿醉接起了电话。乌云莫名松了口气。那个瞬间,他有一种做错事被抓的错觉。趁着阿醉出了房间通话,乌云摸了把脸。甚至,脸都有点烫。离谱,难道终有一天,他会因为不务正业画画走神而羞愧吗?难道就是今天吗?乌云胡思乱想,听见阿醉在工作间外,隔着手机和人吵架。他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此刻她的声调和平时慢悠悠的声音截然不同,嗓门也大多得多。声音就这样传到了他的耳边,像是轻而易举地拐了个弯。“不可能有任何损坏。”“我搬家之前,都拍了照片。”“你说什么地方坏了……”阿醉好像是在和房东吵架,乌云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因为,他紧急着又听到阿醉说:“你必须把押金全部退给我!”工作间外,好久都没有声音再传过来。乌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和房东谈妥了,他伸出脚,连人带椅子往外推了几下。到了门口,乌云探头看了一眼。显然是没谈妥,阿醉举着手机,几次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又被打断。阿醉憋了口气。她深知,有时候好声好气就是办不成事。必须要放大嗓门,甚至是毫不讲理地撒泼才行。面对咄咄逼人的前房东显然就是这样。她做好了撒泼的准备,一抬眼,瞧见乌云在房间门口看着她。突然有了观众,希望不要影响她发挥,阿醉又酝酿了一下。乌云站起身,向她走了过去。“我来。”他说了一句,伸手接过了阿醉的手机。“押金必须全部全款给我们退回。合同我们也有,退租时也拍照留证了,如果押金没按时退回来,我们可以去告你……”乌云拿过手机,说了一通。但对方脱口而出,先问的是:“你谁啊你?你和她什么关系?”解决了前房东的问题,乌云把手机还给阿醉。他说:“这几天他就会把押金退回来。”“谢谢。”阿醉接过手机,回了工作间。乌云进去的时候,瞧见她缩在椅子里,抓着笔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笔没画。还在因为押金的事情不开心吗?也是。毕竟,她为了赚钱一个月爆更三篇连载。而无良前房东还非要找茬,克扣她的押金。他轻轻把自己的椅子推回去,从阿醉身侧经过的时候,开口道:“没事,都已经解决了。”随即,他听到阿醉叹了口气。“就因为这样,我才更沮丧啊。”她这样说。乌云有些不明白。他刚坐好,闻言又转身正对着阿醉和她说话。他问:“为什么?”阿醉放下笔,也侧身望向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搬家吗?”“不是因为我这儿包吃住吗?”“也不是。”“想搬家是在你联系我之前……”阿醉给他解释,其实原因是在住了一年之后,房东提出要涨租。但最初,合同是一次性签了三年。原本,她想着住了一年,感觉还不错,试探性问了一下房东想涨多少。结果就见识了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