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翰立刻抓起手机查看时间,「有,但有点赶。」
对方朝他望过来,眼里有微弱的笑意。
叶承翰则是将脚步转向师长休息区。
「嗯。」
信很简单,是感谢高中的日子互相陪伴,是日後保持联系。
手底下温热的触感,让他松了一口气。
「那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叶承翰的目光抚过对方後腰上的瘀青,眼里盈满愧疚。
枕边人翻了身,床垫微微下陷。
谭言松没回话,掀开棉被翻坐在床沿上,尽管已经放轻动作,撕裂的痛感还是从後头传来,他没忍住「嘶」的倒ch0u口气。
「十分钟後出门。」对方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走到浴室门口,又问:「一起洗吗?」
「我」
「你没带伞?」叶承翰将伞挪到对方头顶,肩膀一角沾上雨水。
「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陪你走过去。」
叶承翰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0向身侧。
「再见。」
谭言松点了头,又或许没有。
「早。」谭言松微微眯起眼,声音沙哑,有着狂欢後的余韵。
的机会可以接近谭言松。
叶承翰捏了下对方的脸颊,一句早安回得缓慢,深怕一不小心便会挥散眼前的景象。
他看见谭言松仰头,望向檐边落下的一串水流。
「要去开车吗?」
叶承翰的眸se一黯,掌心贴着对方脸侧,拇指指腹抚过微肿的下唇,唇间却探出濡sh的舌尖,轻t1an了下他的手。
两人在车前驻足。
夕染大地,身边浮泛着嚣张的橙se。
「今天没课?」谭言松问。
谭言松穿着休闲,全身由轻盈的se系组成,背着单肩包,里面只放了一台笔电,看着和叶承翰像是同个年纪,神se一派轻松。
叶承翰仰天大叹一口气,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这是对他耐力的试炼。
「老师你之後还会在这吗?」叶承翰语调轻松地问。
叶承翰赶紧移开视线,「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
邻近傍晚的太yan红橙得刺眼,穿过叶承翰的肩头、擦过耳侧。
他轻碰对方握在伞柄上的手。
谭言松抬手制止他将要说出口的话,「你赶快准备一下,我载你去上课。」
他一抬眼就闯进了谭言松的眼里。
他吻上叶承翰的唇,叹息般轻落的吻。
谭言松没有推拒,走进叶承翰的伞下。
时时刻刻保持自己的中心,这不是最难的吗?这麽难的事叶承翰都做到了,那还有什麽做不到?
他跟着侧过身,凝视对方熟睡的脸庞,轻阖的眼睑皮肤轻薄,透出青se或红se的血管,鼻头下的人中凹陷,轻柔的笔画带出sh润的上唇,再来是下唇,或许是因为昨晚为了压抑声音,下唇被咬得有些红肿。
他听见自己这麽说。
「恭喜毕业。」谭言松没有纠正他的称呼。
反观叶承翰就没那麽轻松了,他神情隐忍,微蹙的眉间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痛苦。
最後叶承翰考上名声不错的国立大学,李建志到文学院很有名的私立大学,廖宇哲到了国立的科技大学,毕业典礼当天,大家都止不住鼓噪,一群男生或g肩或搭背,就是不轻易说出不舍,但叶承翰不同,他写了文情并茂的卡片给发哥、阿志和廖宇哲。
对方铁了心要拉回老师与学生的距离,身为学生的叶承翰没有任何权力反抗。
十分钟後,两人准时踏出家门。
他的脚步加快,最终在教学楼外停下。
他只能等,等到哪天,长大了。
他之後想起来,那一段路,他走得好长、好久,心里血r0u模糊,表面却还端着笑,那是他亲手戴上的面具,怨不得谁。
叶承翰在做什麽,他自己清楚就好。
「今天刚好没带到。」谭言松说谎,背包里的伞妥当地收着。
李建志最後和朋友们说了再见,廖宇哲也回了再见,发哥照旧酷酷地挥挥手。
谭言松的手若有似无地抚过对方的下身,发出事不关己的感叹:「年
「不用进事务所。」谭言松站起身,白皙的皮肤上布满吻痕和抓痕,在yan光下有种暴力的美感。
急起直追,奋力追上那闭着眼都能描绘出轮廓的背影。
谭言松听见余晖大声的嘲笑着他此刻的选择。
「今天停学校外面。」谭言松朝校门外看了眼。
天空没有任何徵兆,降下大雨。
「言松。」他唤。
李建志和廖宇哲直到最後都没戳破叶承翰的秘密,他们直到最後都没说过任何一句劝说的话。
谭言松感受得到叶承翰还想要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