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x前衣领,一脸活像遭穷凶恶极的土匪掳上山寨子的良家妇nv般道:「你、你你你到底是谁?这里又到底是哪里?你刚才把我给怎麽了?」
安澜原本气势熊熊抬眸扫视,见着面前少年满头脸大大小小擦挫伤,突然莫名的有些底气不足,以指叩桌心虚道:「我本姓安,乐道安命之安,单名一个波澜万丈之澜字,你倒也可唤我穹之。」
「穷之?」这难不成是一个豪门恩怨榨乾掏空的节奏吗?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柳晏心道。
甫抬首,四目相交。
「嗯?」安澜挑眉。
「没、没事。」柳晏噤声。
安澜的眼神泞在柳晏光润前额上,这是万物元神所在,六道芸芸众生之道行门道若以他修为,大都一望便可知。但这家伙,全身上下都如雾般让人看不明了;既见不着他修为高低道行深浅也瞧不得他为六道何众。不过於这少年,倒还有个可知但未知的。
「你——叫什麽名字来着?」安澜肘抵茶几掌撑颔,问道。
名,即为咒。
就好b如一种代号,区别且代表万物众生之个t;有了名,就能使其咒术对目标起效更jg更准,只要施术者与受术的一方皆认同此号便足矣。
安澜自恃自傲其为道正派,修为也亦是仙门百家个中翘楚,这少年在他诉予真名当下,连结力最剧最强时不动手,便是再也没有机会以名为咒束缚於他了;现下无论那少年说什麽名字,只要是从那少年自己嘴里亲口道出,便是认同那名,因此名缚咒也依然能奏效。
话说天上有北斗七星,人间便有仙门七秀。用了七星,即:第一天枢,第二天璇,第三天玑,第四天权,第五玉衡,第六开yan,第七瑶光之名,按各家及冠修士其品貌修为出选排行,七年一选,一共只选七人。一众修者若g人争执不休,好不容易才达成共识,把安澜拱称上了个天璇道君的号。若要亲切点,就唤他天璇君;若是想要崇他敬他的,便以天璇尊上为称呼了。
可惜,亲ai的天璇道君低估了面前一脸清蠢的少年的脑洞——一个把搜神记和易经供在床头当枕边故事,每晚必定拜读瞻仰的少年的脑回路。
柳晏的脑内小剧场正以b他面对数学考卷时,高出了七七四十九倍的速度,高速疯狂运转着:他他他问我叫什麽名字欸欸!?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可惜我只会对他说:世上只有妹子好。不不不,说不定是看我长得太俊太迷人了想把我ch0u了魂做成不会腐烂的像泡了五百年福马林的标本当手办!果然我迷人的五官,就是他犯罪的开端。哼哼哼哼我才不会上当呢!哼哼!
於是,他张口道:「我叫艾尔邦金达尼克.奇多文森斯特.安杰罗昆.柳丁。」我看你要怎麽记,呵呵。
安澜竖耳,却听其名字如闻一天竺方士唱咒一般陌生的令人费解,更确定对方的确非普通中原修士,不着痕蹟的皱了皱眉道:「哦,艾尔邦金达尼克.奇多文森斯特.安杰罗昆.柳丁,是吧?那我就唤你柳丁了,可好?」
柳晏:「」
敢情他刚刚si了一众脑细胞,用生命想了个自以为长的人神共愤的名字,结果被对方一字不漏的叫下来就算了,还拣了个最短的柳丁叫他!难道他都是在浪费生命竹篮打水一场空吗!那他还不如直接说他叫柳丁呢!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澜既已确认那人行非常道不能擅纵之外,自己也已得其名知其把柄,心下稍稍放松,又念起他自称糊里糊涂来此实属无奈,心念一宽,便一派亲善地对柳晏道:「那麽,柳丁,你初来乍到想必於本地不熟悉,方才因安某一时误会多有唐突,还请见谅;来者是客,若不嫌弃,你便暂於敝府客座三台庭歇息可好?」
柳晏原本还在那儿因为名字愁云惨雾的,一听安澜所言,这食衣住行一下子满足了前三个,当下大喜过望,简直要跪下拜倒;皱着的苦瓜脸一扫y霾,脑袋猛点立马谢过:「真的吗?你如果真说话算话,那还真是太感谢你了!」
安澜见他满心欢喜全写在脸上,实在天真可ai的紧,心结顿解,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便是驷马难追,你还怕我毁诺不成?」
「哎呀没有的事啦。」柳晏搔头傻笑道。
「既然如此,那麽我便遣人将你带去三台庭了。」安澜温言道。语毕,拉扯了下悬在窗边的银铃,铃声丁丁,清脆空灵十分悦耳。
不过一盏茶不到的功夫,门口便来了仆众,为首那丫环模样的少nv敛眉低首地开口,声如莺莺:「宗主。」
安澜见着少nv,对其微微一颔首道:「湘儿,请客人去三台庭,休要怠慢;其余的,把凉榻整一整,不能续用就再支个新的便是。」
少nv头也不抬,连声应下。往後退出三步,才转过身,看着门外,稍稍一侧身,对柳晏扬声道:「阁下这边请。」
「好、好的。」柳晏急忙应道,跟了上去。
出了天璇阁,一路卵石延伸而去,又岐成了好几道,各有各不同连通之庭台楼阁,满院怡红快绿晴晴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