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烟突然什么都听不清,大脑嗡嗡作响,震得她耳膜剧痛。指甲掐进rou里,带来尖锐的疼痛。魏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不是一个弱小的孩子了。她是一个有行动力的成年人。面对任何困难,她都一定能想出应对的办法。魏烟:“你到底想怎么样?”“给我钱。”贺宇宙干脆地说。“你不给我钱,我就上媒体曝光你们,”贺宇宙大声说:“我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你们赵家的龌龊事。一个个表面人五人六的,背地里玩女人,手高幼女,老子x妈妈,儿子x女儿!”魏烟气得浑身发抖,她手掌掐破了皮,流出一些血丝。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贺宇宙杀了。怎么有这么下贱卑鄙的人?贺智欣是他的亲姐姐,从小照顾他长大,接济了他无数钱。他怎么能用这些污言秽语去辱没她?魏烟眼睛被泪水模糊,她强迫自己的说话语气保持冷静,“贺宇宙,你想要多少钱?”贺宇宙得意洋洋地说:“我先要个一百万。一百万,对于姓赵的来说没什么吧?洒洒水。”魏烟说:“好。但是你要给我一点时间。这笔钱不是小数目,我需要一点时间去筹钱。”“那你搞快点。”贺宇宙说:“腊月二十八,最晚腊月二十八,当天见不到钱,就新闻见。”电话挂断。魏烟用发抖的手指按下录音回拨键。听筒里传来贺宇宙的声音。他们的对话刚刚成功录音了。贺宇宙口气很大, 一百万,魏烟根本拿不出来。这些年,赵国忠和赵彦丞很照顾她, 每个月都会给她一笔零花钱。但零花钱再怎么凑,也凑不出一百万。她甚至将她每年拿的奖学金,也加了进去,算来算去也只有五十万。衣柜里有很多赵彦丞给她买的高顶小礼服和名牌包包,这些如果卖掉, 倒是又能换一笔钱, 可她怎么舍得?更何况,在这节骨眼上变卖, 出钱的买家也不会这么快就来。
魏烟打开钱包,她还有一张从未动过的银行卡, 那张卡上有七万块。这么多年, 这笔钱她一分钱都没花,因为那是贺智欣去世后政府发的抚恤金。她更不想找赵彦丞借钱, 她只要开这个口, 赵彦丞肯定要问她突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她不想让赵彦丞也听到贺宇宙那些恶心人的话。她说好了的, 她要照顾好他。魏烟看了一整天的民法案例, 看得昏头转向。下午赵孟斐到家了, 赵彦丞晚上有酒会, 晚上没回, 于是吃晚饭时就她跟赵彦丞两人。饭吃到一半,魏烟有些艰难地开口:“赵孟斐, 你能帮我个忙吗?”赵孟斐向来懒得搭理她,现下他也目不斜视地埋头呷菜, 浓密的两道剑眉朝上挑了挑,似是催促她有话快说。魏烟缓缓放下筷子,飞快地说:“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她生怕说慢了一点,她就说不出口了。赵孟斐端着碗的手顿了顿,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刚刚说什么?”“我说,“魏烟抠着掌心,轻声说:“借我点钱。”赵孟斐诧异地拧起眉心,“你找我借钱?你知道我哥是谁吗?”魏烟:“我就只借两天,二十九号就还给你,而且我会付你利息,按银行利息的三倍,你不吃亏。”赵孟斐冷冷地说:“我看起来像放高利贷的?”魏烟说:“那算了吧。”赵孟斐不耐烦地搁下碗,曲指在她面前敲了敲,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哥对你那么好,你想要什么他不给你买?你要找我借?”他突然紧皱起眉,抓上了她的手腕。他在国外见过吸了的人,那些人大多神色涣散,宛若行尸走rou。魏烟看起来不大像。魏烟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见赵孟斐是在检查她手背上有没有针孔,立刻打断了他个的胡乱猜测,“我一个学生,我能干什么?我绝对没有干坏事。但这件事我暂时不能说,也不能告诉哥,所以我才找你帮忙。”“我凭什么帮你,你谁啊你。”赵孟斐不乐意地端起碗继续吃饭,他爱吃虾,他在家吃饭时,桌上总有焗虾。魏烟说:“记不记得,你高三那年赛车出车祸,我替你保守了秘密?当时我帮了你这个忙,现在你帮我一下吧。”魏烟并不想当一个挟恩以报的人,但她现下想不出别的办法。赵孟斐又瞪了她半晌,直接摔碗上楼。魏烟不得不另想办法。“卡号发我。”站在高高楼梯上的赵孟斐冷冷地说。“好。”魏烟长松一口气。晚上十二点,赵彦丞开车回家。一进家门,就见赵孟斐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他淡笑了声,在玄关换了鞋,说:“回了。”“嗯。”赵孟斐收起手机,乖巧地叫了他一声,“哥。”赵彦丞站住,对他说:“过来。”赵孟斐站起身,大步朝赵彦丞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