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抬头。
徐怀意不认识他,但只要一眼,深浅她也能掂量出来。
男人没穿正装,浅se休闲衬衫,深灰西k。他很高,肩宽腿又长,坐在最靠边的位置,便侧了点身,否则距离会显得太过局促。如果说造物主有偏袒,徐怀意是绝对赞同的。撇去外貌皮囊不说,这人气韵很绝。
让徐怀意想起她从前学美术时,画过最喜欢的作品。在喷薄扩散的火山爆发里,天空被一片极红的火烧云占据了,火山灰飞扑向空中,灰蓝红白,画面在沸腾的那一瞬停住,难忘,也灼人。
“放弃。”黎禹城只往后瞥了一眼,回过头来低声吩咐属下道。
徐怀意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眼里没有犹疑。
“8500。”
她道。
几秒后,那不速之客扔出来的数字,让徐怀意彻底si了心。
结束的时候,徐怀意望着男人早已消失的背影方向,轻声道:“去查查那是谁。”
特助还没应下,黎禹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用粤语懒懒道:“唔使查,我嚟告诉你,果个系祝氏嘅话事人。”不用查,我来告诉你,那是祝氏的话事人。
徐怀意反应了下,失笑,眉头英气扬了扬,熟练地切了频道:“就系董事咯?你系上世纪嚟嘅咩?”就是董事咯?你是上世纪来的吗?
黎禹城挑眉,走上前来,大掌从她细软腰间揽了一把,暧昧地轻掐了掐,语调也沾了些别样意味。
“佢老豆系祝绫,你可以去查……今日嚟我屋企饮杯热茶好唔好?”他爸是祝绫,你可以去查。今晚去我家里喝杯茶?
徐怀意躲开他怀抱,他是刻意提醒,她才不接茬。
“公共场合,请黎总注意一点。”
徐怀意眉眼有点冷,这张漂亮俊俏的小脸,神态跟她在床上全然不同。
黎禹城虽然花,接受的总归是绅士教育,而且他们也就是一夜的交情而已。他立刻退到安全范围。须臾,又反应过来,惊讶道:“你不是……看上了吧?”
徐怀意气定神闲地笑了,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什么不行?”
黎禹城yu言又止,这千金家里g实业出身的,后来才转房地产,她这几年拼得很,不了解其他行业的翘楚也正常。
“他叫什么?”
黎禹城沉默。
徐怀意嗤笑,扔下一句我自己能查,转身要走时,他开了口:“祝秋亭。”
“我还是劝你,最好不要想他。”
“这人玩得大。”
徐怀意很快见识到了。
她被邀请到了一个游艇晚宴,主办人是祝秋亭。
徐怀意自小家庭富足,徐父在二线城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家,家里有败家哥哥,周围的白富美深谙洒钱jg髓,但这一掷千金的程度,还是让人咋舌。
灯火通明的游艇内部被大力改造过了,分内厅外厅,装饰、酒水、来宾礼物,改成了奢靡的盛大party,据说午夜还有烟火师设计燃放的烟火。
徐怀意穿着星空落身的礼服,端着香槟晃一圈,没看见今天的主人。
去到内厅,也没有。但一抬眼,无意间透过窗望见了,他正在甲板上。
他换了件黑衬衫,西k也换成了同se,黑金袖扣在夜里熠熠生辉。
徐怀意看见个娇媚大美nv,也不怕损坏jg致妆发,软在他怀里,脸secha0红地抬头跟他说着什么。
徐怀意眯眼看了看,那不是rebev士吗?本地二代圈里出名的玩咖尤物,有钱有闲又年轻,日常ai好就是换男人。
她想了想,端着酒杯走出去,大大方方跟他打了招呼。
“祝先生?”
祝秋亭看了她一眼,还没等徐怀意自我介绍,他便点头致意,彬彬有礼道:“徐副总,今天多有得罪。”
徐怀意心下震荡。
这人知道她是谁。不仅如此,还知道她今天也在。
称呼是徐副总。
她希望别人看到的第一身份。
不是徐家的nv儿,不是面目模糊的徐小姐。
这举重若轻一句话,礼数、人情、浅的深的,全在里头了。
甲板上的月光肆意流淌,星点沉默挂在天边,徐怀意在如此美丽的星空下彻底愣住了。回过神时,那rebea都不知所踪了,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那些资料上并没有半分夸张,面前的男人有那个能力。
“哪里。”徐怀意真诚地举杯,认真道:“徐怀意。”
祝秋亭黑眸微垂,弯着眸子笑了,跟她g脆地碰杯:“祝秋亭。”
徐怀意所向披靡二十六年,头脑狠劲毅力一个不缺,是公私分明、不停奔跑的徐家二nv儿。她在这一秒,望进他瞳孔的这秒,突然变成手足无措的徐怀意。
直到被响声吓得回过神。
她扭头,看见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