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脸,温若把剑随意靠在床边,收拾了下自己便开了门,门前是金珩委屈憋红的小脸,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又被人扯回房里。
「文皓然!你赔我玉佩!」远处一声怒气冲冲的咆哮让温昏沉沉的脑子全醒了,少年这才慌慌张张抬手关门,手脚并用的爬到床沿,抓着温若的手彷佛即将被人拆解入腹。
腼腆的笑着。
「让你惹谁不好惹到师姐头上!」温若脑壳疼,被子一掀让文浩然躲在床下,才刚掩好师姐就踩着台阶闯入房内,手握仙剑气得七窍生烟。
「温若,行行好,让我藏一下,不然我这次真的si无全屍啦!」
「骗谁呢你!」金苑气的挥起剑指向床上的温若,「刚刚文浩然被我b进水塘满身是泥,门口这不是他踩进来的泥是谁的!」
「这也不早了,小舅应该也出门去追大舅了,你也别太担心。」
「屋内闷,想着出来走走,看看花。」金柳宽笑了笑,但笑声突然转为咳嗽,引的金珩一阵惊慌失措,他连忙摆手叫自家孩子消停些,「爹没事,噎着了而已。」
金珩的情绪一向来得急去得快,刚刚是满心着急急哭的,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丢人,他涨红一张脸,支支唔唔的也反驳不出什麽,只能再替自己倒杯水,一饮而尽。
「去哪?」
隔天一早他是被门外的脚步声吵醒的,窸窸窣窣的扰人清梦,这不还没到起床的时间吗?山上大钟都还没人敲呢。
「你、我、」金苑一下噎着说不出话,剑尖晃了晃终於收回剑鞘,「看到那小子给我说一声啊,这次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温若掩了掩被褥,翻身想把声音挡在後头,却没想到一声巨响把他门给撞开,他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爹他、我爹他??」金珩终於开了口,「他又出门了,我没拦住,连剑都没带,就背了个琵琶。」
温若了然,光他待在金家这段时日,他大舅就不知道往外跑了多少回,只有小舅不知用什麽方法拦得住他,其余人等也说不过大舅的三寸不烂之舌。
夜晚凉风灌进房里,温若仰天叹了口气。
她又看了看地板满是w痕,大大地叹了口气
「昨天入夜金珩来过,可能是他踩进来的。」他处变不惊的抓起枕边的发带系好一头乱发,心里默默的给金珩道了个歉,「大舅这不是又0黑下山了嘛,他心里急,况且夜se已深,烛火也被我灭了大半,也没注意到地板脏没脏。」
「来来来!再打一场!」金珩嚄的站起,提起木剑气冲冲的朝温若逃的方向奔去。
「那就多练套剑。」金桓板着脸,送了自家侄子一记暴栗,见金珩蹲在地上哀声连连,他冷哼了一声,转头走回校场提点门生。
温若愣了下,抹了把脸起身。「文公子,哪来的风把你吹来这?」
「兄长。」背後一声低沉的问候让两个孩子起了一身j皮疙瘩,两人连忙转身,朝身後那人作揖。
「我知道那小子躲在这,在哪!给我出来!」
「风凉,爹怎麽不待在房里?」金珩皱起眉头,这才初春,寒风未退,他爹怎麽没穿毛皮大氅就出来走动?
「舅舅还是快进屋吧。」温若也皱起眉,伸手就想扶住眼前身形单薄的金柳宽。
一整个月上午上学堂午後校场练剑,晚饭後一回房温若便想睡,整个人横躺在榻上,手里还握着配剑懒得松手,差点就这样睡过去,还好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他倏地惊醒。
面前的少年尴尬的笑着,温若见他满身w泥,脏了身上那件绣有文家水仙家纹的青se深衣,可不像是平时就算滚到泥里都能不沾一丝尘土的文家幺子。
「没说。」金珩一想到这就来气,他爹身子弱又ai乱跑,都不差个人在身旁候着,每次一回来不带点伤就感觉很可惜一样,如果真在外出什麽事谁救他?
「小舅舅。」「小叔叔。」
「让我看看肿没肿?」温若忍俊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苑师姐,你先消消气,我不晓得你在说谁。」温若笑得好似没有事发生。「这不才破晓,我也是刚起床」
「好啦。一个个都不让我出门,乾脆把我关在房里好啦。」金柳宽捂着嘴,打趣的看着眼前三人,准备离开校场。「阿桓也别太b着两个小朋友了。」
「呃、温若,早啊。」
「舅舅应有要事在身才不辞而别,你别想那麽多。」温若领着人坐在茶几旁,给他倒了杯茶水。「别哭了,不是才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吗?哭成这副德x。」
「我们也不小了!」金珩对他的背影抗议道,「我们都十五啦!」
「你g嘛?」他不明所以,伸手拍了拍金珩,但他还是不讲话,只是用力咬着嘴唇,一双眼睛流转着汪汪泪水,被主人y生关在眼眶里。「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麽知道你怎麽了?」
他不自在的搓搓鼻头,提起脚步踏了出去。「那啥、那、我、我走了啊。」